他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可鄙又刻薄
人，只是平时勉强用理智包装出来冷淡强自克制
自己，
剥开那个外壳，就会露出丑陋内在。
太难看，他怎
能说这样话。
秦晓璐又做错什呢。
何燕似乎不可置信，瞳孔微颤地盯他好会儿，才说：“傅予寒，你马上要十八岁，有些事情
就给你好好说道。你知道家里房贷还没有还完吗？晓璐要看病，你要上学，零花钱都是比着平均水平给，吃用穿没短过你什，你以为傅学成那三千块能顶什用？你秦叔叔把年纪要做两份工，就为多赚点钱。以为们四个现在是家人，家人需要把每毛钱去向都给你交代清楚吗？”
傅予寒低着头，在口袋里攥紧拳头。
“你说。”
“想学画画。”怕她误解，傅予寒又补充句，“参加艺术类高考。”
何燕皱起眉。
“考前至少需要上培训班突击补习下。”傅予寒抿着唇，“去问爸爸，他说——”
“你还去找过你爸？”何燕声音下子提起来，“傅予寒，你知道这些年是谁在供你吃穿吗？那你要不要跟你爸去过啊？”
都是你和你爸商量着买，没有解过价格，所以真不知情。”何燕问，“那现在那个模型你拿回来吗？”
“拿回来。”傅予寒顿顿，“但是坏掉，修不好，给扔。”
很贵东西被糟蹋，以傅予寒对何燕解，她应该不会再计较他去三姨家砸玩具事情。
果然，何燕沉默片刻之后，重新开口已经换话题：“但你也不该不回家。”
傅予寒舔舔有些干涩嘴唇，轻声问：“难道你会担心？”
“以前没跟你说
傅予寒没吭声。
“你爸说什？”
“他说他每个月按时给你打抚养费。”傅予寒声音很低，“培训班这笔钱你不可能拿不出来。”
“呵，他真有脸说，个月就三千块，他以为他给三万啊？不带孩子人真是不知道小孩带起来有多贵——”
“你不是都给晓璐看病。”傅予寒终于还是没忍住。
“当然会，”何燕诧异道，“你以为你妈是故事里冷酷后母吗？你妹妹身体情况，记得以前和你沟通过——你秦叔叔工作忙，只能多照顾，有时候可能疏忽你，让你不要介意，你还记得吗？”
“记得。”傅予寒说。
但理智记得和情感上不忿是两码事。
再说——
“妈，”傅予寒犹豫下，还是开口，“有件事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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