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见明看
他
眼，淡淡说：“没有。
什
都没有。”
平民出身、无父无母、无财无权……他除这副病弱无力
躯体，和个难消执念以外，什都没有。
顶天，剩下莱安几件遗物，还在试图保护着他。
姜见明平静地说着。他隔着驾驶舱玻璃，抬头深深看眼夜空——
那是陌生远星际夜空，它正像块漆黑深海般在头顶流动，上面浮满不知名乱银星子。
在浩瀚宇宙面前，人类那转瞬即逝生命中悲欢离合，实在太渺小，太渺小。
“不知道这张无形巨手是什……是那些对有所隐瞒高层们，还是这个宣称平民注定愚昧、残人类注定弱小世道，还是藏在远星际宇宙深处真相……还是别什东西。”
“——但知道，很愤怒。”
题在于，远星际不是什诗意地方，死亡也不应该是唯美。”
姜见明闭上眼，低声字句地说：“帝国储君牺牲在战场上，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贸然出征，也没有人知道他如何牺牲阵亡……他就那死去，连遗体都不能返乡，可是上至高层，下至国民，看不到哪怕丝愤怒。”
“他们流泪，他们悲伤，他们悼念；他们谱曲，作诗，献花，鸣钟……但是没有人寻找，没有人追问，没有人将疑惑高喊出口……没有人愤怒。”
姜见明蓦地睁眼，眸中如宿寒星。
他低声说，“——所以愤怒。”
姜见明眼眸暗暗，他好像已经不是在跟唐镇说话，而是在说给自己听。
“不能让这个人就这消失，要找到他。”
“哪怕他已经腐烂发臭，面目全非；哪怕浑身飞着苍蝇，爬着蛆虫；哪怕只剩下最后块骨头，最后捧骨灰……都不在乎，要真相。”
或许是毫不唯美，毫无诗意……甚至可能是残酷，血淋淋，但也是最真实真相。
“可是，”唐镇喉结动，艰涩地问，“你……你有线索吗？”
唐镇愣愣地把双手放下来，他看着身旁好友。
或许是因为持续低烧原因，姜见明向苍白脸颊上浮着病态红晕，却让整个人显得更加触即碎。
于是唐镇脑中隐约划过个念头：三年前……这个人绝对没有眼前这样地孱弱。
是那股愤怒，那股愤怒像灯芯般燃烧着他生命，让其越来越短同时，也绽放出越来越耀眼锋利光亮。
“好像看到张无形巨手……它带走小殿下，扭曲这个世界，并把死死按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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