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养病，别乱想。”
昏耀低声说：“……
不怀疑你。也没有等着抓你
罪证，胡扯，只是曾经在人间听过那首歌后半段。”
听着雨声焦灼地过
夜，他其实已经冷静下来想清楚。
那首歌大概真是误会。如果兰缪尔真恨死魔族，抱着要对魔族不利想法来到深渊，那肯定是百般地隐藏自己，怎
会主动在结界崖上弹哪首曲子给他听？
赌他没在人间听过？赌赢没好处，赌输直接送命，哪有这种道理。
“什？”兰缪尔愣下，似乎这才想起昨晚吵架事情。
令昏耀大开眼界是，他居然露出难为情神色，耳根微红：“……吾王不要取笑。”
昏耀挑眉。
嗯哼，这家伙，果然不习惯冲人撒脾气。
“哼，昨晚是谁要来拔刀？”魔王得寸进尺，故意夸张，“还以为你终于忍不下去，要把宰。”
兰缪尔脸无辜：“吾王，已经病成这个样子，哪来力气造什反呢。”
昏耀把兰缪尔放回床上，顺便握住手心捏捏，觉得还是冰冷。
于是又沉下脸，抱着被子往人类身上堆，用阴森森腔调：“你还有胆子提你病……知不知道错？”
兰缪尔：“错，您罚吧。”
这个态度看就是“错，但下次还敢”意思。
听这句话，兰缪尔神采都亮起来，欢欣得不得。但又不太敢真确信，问：“真吗？”
昏耀心口又是疼。
他们之间，想要超越猜忌和仇恨，太难太难。
究竟是走过怎样抵死纠缠路，才终于抵达这里。
“真。”他放轻声音。
兰缪尔更加无地自容，转个身把脸埋进枕头和被子里面。
昏耀就像秋天剥些刚从树上打下来果实那样，耐心地从被子里把兰缪尔剥出来：“干什，药还没喝完呢。”
“听着，不逗你，昨晚算错。”
昏耀起身，他从床头墙上取挂着马鞭，塞进兰缪尔手里，双掌拢着他手握紧，正经说：“等你病好，打回来。”
兰缪尔吃惊：“吾王！”
昏耀正要发作，硫砂侍官端着刚煮好药进来。他不得不再次退让，说：“先喝药。”
兰缪尔右手被鳞尾抽伤地方还敷着药缠着绷带。昏耀就接过药，坐在床边亲手喂他。
不知是否因为药汁太苦，兰缪尔喝得很吃力，长长眉毛紧锁。
昏耀忍不住摸下他头发，打量着他脸色。
忽而说：“闹也闹过，犯病也犯。睡夜，气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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