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
预感忽然压得昏耀喘不过气来，仿佛掉进
无光深海。
他听见兰缪尔惆怅地说：“可惜盘角和鳞尾，应该是长不出来吧。”
昏耀喉咙发梗，感觉不详寒气沿着脊梁骨直往上窜。他突然很不想听兰缪尔接下来要说话，张开嘴却失声。
兰缪尔无奈地笑着，让两枚指甲轻轻相撞，碰出清脆声音。
“七年，
骨和血脉已经习惯这片土地，怎
还能接纳至纯光明法力呢？”
他犹豫
会儿，双手把被子推开，又将自己衣袍解开。
人类身体雪白清瘦，十分好看，只是腰间、小腹、前胸等地方生着片片淡紫色鳞，色泽妖异潋滟，已经占据体表三分之。
昏耀第反应是怕他着凉，赶忙拽住被子，喊声：“干什！”
兰缪尔又转过身，将后颈至脊背露出来。
他说：“吾王，您看，身上鳞片已经这多。”
几滴溅出来。
“谁管你有没有遗憾。”
“谁管你满不满足。”
他压着嗓子说：“当年是谁什都不会，样样缠着教……兰缪尔，七年，好不容易才把你养得顺眼点，你居然妄想说死就死？”
果然，这样反而是更“有效”沟通方式。
“现在充其量算是半人半魔，身体被至纯魔息浸这久，说不定还是魔部分要多些。”
“吾王，已不再是七年前光明神子。法力不能为延命，强行入体，它只会让死得更快。”
昏耀猛然愣。他正把被子往人类身上盖，不留神指腹就碰到凉凉鳞片。
兰缪尔将衣袍披回自己肩上，又把右手塞进昏耀掌中：“您再看指甲，也变硬。”
昏耀恍惚地握住兰缪尔手。
他低头盯着自己掌心里那只手。人类指甲刚入深渊时确实不是现在这样，应该更加柔软，带着淡粉色。
但现在，兰缪尔指甲已是明显硬质。只不过因为他经常修剪得圆润，而非像魔族那样留成尖锐爪，所以才看不太出来。
兰缪尔脸上出现动摇，愧疚地小声说：“对不起。”
昏耀立刻凑上去亲亲他，低声哄：“这才对。听话，这次不是试探你，是命令，你要好起来，让满意才是你义务。”
“深渊已然安定，魔族事不再需要你忙碌，你就像最开始那样，做个夜晚合化用奴隶正好。”
“你法力恢复之后，会重新给你戴上禁锁，配好骨钥。以后你就呆在宫殿里，少给出去乱晃，知不知道？”
兰缪尔垂着眼：“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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