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事故发生时明明车上有三个人，最后却只有她活
下来，除失明以外四肢健全没有任何后遗症，父母却永远离开她，她却还总为此耿耿于怀。
太过贪心和不知感恩。虽然她
点也不想要这份“感恩”。
她笑笑，盖好盖子将方盒重新放回去。
午觉之后甄杳去花园里坐着醒神，她坐在秋千上戴着耳机，里面放
是某部电影对白。
失明以来她“听”电影都是从前看过，这样来每句台词响起时她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对应画面，像能真正看到样，不至于有太多挫败感。
宋渌柏闭眼，想到昨晚自己失态，忍不住抬手用力捏捏紧蹙眉心。
*
下午甄杳有时会在房间里午睡会儿，所以通常她午餐后回房都不会有人来打扰。
放在旁手机里流淌出无台词轻柔旋律，甄杳摸索着从箱子里取出个不算小大方盒，捧在手里甚至还有点沉。
她手指搭在盒盖上，沉默地在地上跪坐会儿，然后才慢吞吞地把盖子推开。
衬衣领口坐进车里。
车窗缓缓向上升，隔断出内外两个世界。
车内非常安静。
宋渌柏垂眸，目光定定落在腿上文件纸页上，半天没有移动。
车沿着别墅外长而宽阔道路驶向大门，路两旁高大笔直树木在车窗投下叶片阴影，那些荫翳又沿着他半垂眼睫覆住眼底神色。
甄杳听得正出神，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名字。没等她彻底反应过来就有什
碰到鬓角发丝，她被痒得下意识往后躲躲，耳朵骤然空。
“杳杳。”男人清润磁缓嗓音代替电影角色对白，“吓着你？”
“延辞哥哥。”她回过神笑笑，摘下另只耳机，“刚才你在叫
吗？”
宋延辞笑笑，“嗯，
极淡颜料气味在空气中小范围扩散。
手指触到画笔笔杆瞬间，甄杳肩膀蓦地垮，垂头用额头抵住墙面支撑身体。
她眼眶微微发热，但是却哭不出来，委屈和无力像塑料薄膜样将整个人牢牢包裹起来，隔绝出片透不过气真空。
画画这件事陪伴她很多年，甚至还将成为她梦想中必不可少环，但是她现在看不见，看不见人要怎画画？
半晌，甄杳忽然长长地舒口气。
“徐承。”
“宋总。”徐总助精神振。
“查查甄杳。”
“甄小姐？”徐承咽下疑惑，“好，明白。”
对话结束，后座响起声纸张翻页动静，但随之持续又是长久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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