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确自私，愚蠢，自大又瞎
眼。
那
刻，常清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
厌恶这样自己。
人群看着这少年宛如条落水狗样趴在泥潭里，乌发遮住眼，好久都没有动静，终于觉得无趣渐渐散开。
这几天，他自甘堕落，和野狗争食，自
放逐，终于麻痹自己，终于不再想她，再也不觉疼。
常清静缓缓爬起来，又跌跌撞撞继续往前。
“没用孬种。”
被脚踹翻在地，半张脸都浸没在泥水中，四周或鄙薄或同情议论声也好像渐渐地远去。
常清静眼睫颤，泥水顺着那张如玉脸滑落下来。
可他反而轻松。
这几天日日夜夜纠缠他噩梦好像在这刻散尽。
他吓大跳，也没想到常清静竟然真这干脆利落，脸色青阵白阵，难免有点儿下不来台。
“就这？！就这样？”
看这人好欺辱，胖高个冷笑连连使劲儿伸出脚，往常清静身上替脚，勾着他下巴：“这能看得出什诚意，要是你能像狗样给爷擦鞋，爷就饶你。”
围观众人不由皱起眉，又伸长脖子好奇地看着常清静要作何反应。
是真替这胖子擦鞋，还是勃然大怒，不堪受辱，转身就走。
他不知走过多少地方，也被人认出来，肆意围堵嘲笑过。
他甚至和城里乞丐相熟。
“诶，”又瘦又黑小乞丐，叹口气，双大得格外吓人眼神盯着他看，“说你明明长得就很俊，看着也不像是走投无路样子，怎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论他怎说，说什，常清静依然无动于衷，沉默地趺坐在墙根下。
小乞丐自觉没趣，
这几天，他如腹中、喉口吞炭饿鬼，心火燎原，仿佛被每秒都被大火焚身，不得安宁。
痛到定地步，便不觉痛。
那刻，他好像也同记忆中人，和宁桃样感同身受。
常清静冷冷地垂着眼，缓缓收紧手指，无动于衷地俯视着泥潭里倒影。
泥水淋漓，又脏又臭，也令他作呕。
常清静眼睫微微颤，伸出手。
破烂脏污袖口，探出只修长如白玉般好看手，拎起袖子，不声不响，顺从又细致地将这胖高个鞋从鞋面直擦到鞋底。
看到这少年竟然真给这胖子擦鞋，围观众人大感唏嘘。
都做到这地步，胖高个终于觉得舒心，在常清静将靴子捧在心口擦时候，突然脚将他踹翻在地上，眼里鄙薄几乎漫出来。
“行行，就大发慈悲饶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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