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明觉得自己做
很久
个美梦突然就滑向恐怖剧情。
领导们提到举国瞩目项目，这几天新闻也开始报道，他培养李决，就是想要他出人头地成功成仁，但这样好项目，李决说不要就不要，李进明
打电话来是研究所负责外事交流同事，对方很言简意赅地通知李决他没能通过最后资格审查。
李决有点儿发愣。
他好像直忽视种可能，北京或者美国，选择权原来并不在他。开车去研究所时候他仍然不能集中精神，他既不知道落选原因，也想不好要如何跟应允承讲。
还在他意料之外，徐晋洋这个早上直接等在他办公室，在他进门之后甚至还可以关门落锁。
徐晋洋今天点废话都没有，第句话就解答李决困惑：“
知道你在怀疑什
，但不是捣鬼，你不想去北京强求你去又有什意义？最后审批时候有背调和政审，大家都以为这年代这些环节只是走个过场，但有人去你家，你父亲听说你要去美国，直接跟他们讲你是同性恋，更不可收拾是，他给部里寄检举信。”
徐晋洋说话时候小心观察着李决表情，他最最欣赏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时候他在李决脸上读出种认命，这个表情出现在李决脸上，徐晋洋看都不忍。
但他还是得继续说下去，“你父亲给部里写信检举这件事，风波不算小。这种事规章制度里没有规定，但下子摆到明面上闹得这不好看，上面总是要想办法解决。没有资格提前知道这些，佟总工在北京亲自保你，他说他项目必须有你，领导要开除你可以，除非能给他找到第二个在深空轨道设计领域跟你样强年轻人。”
市里领导带着调研组去拜访李进明原本是出于好意——李决档案早早就过审查，登门拜访也并不是必需。但本地出这样个人才，连领导们都觉得跟着沾光。见到李进明调研组人也是不吝赞美，因此很偶然地提到李决“本可以参加个举国瞩目项目但要为去美国放弃”，言下之意本是要表达李决前途不可限量。
但听到这话李进明就感觉自己眼皮跳下。
他上次听到自己儿子去美国是多少年前事。那时候他是很高兴，上班时候在单位用电脑查美国大学排名，路过同事看见，都要跟他夸他儿子，他还跟妻子商量过，抽空去房屋中介把家里那套老房子挂出来看能不能卖掉，直到那个夏天有人找上门来告诉他他儿子在跟别人搞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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