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奕文从床上爬起来站住脚，两人
眼睛离得很近，两人痛苦磨难，彼此都看得
清二楚。
“老周，等咱们六月份毕业，咱俩就离开a市。”孙奕文又说。
“好。”
扫刚才阴霾情绪，此刻周皓比谁都开心，他跟文文要去另个城市重新开始，重新安家
。
卧室门打开后，两人似乎就达成和解。严明大气没敢喘声，敢情人家两
呆刻钟，还是受不住春寒，周皓扭头瞅瞅严明，“回去吧，有点冷。”
刻钟够，足够严明用来剔除掉三年是是非非。
回家，孙奕文在逗两只小家伙，见他们回来，连头都没转。周皓走过去，故意找话茬，“你碗洗吗？”
孙奕文视线依然是沉默，“洗好。”
拧巴这
久矛盾，周皓终于忍不住，他把拽起孙奕文，“你到底在闹什？有什事，你跟
说。个人扛不住，你还有，两个人再扛不住，那大家都去死好！”
。你说他可不可怕？”
周皓明白，严明自导自演地持续三年暗恋，全然破碎。他可以想象，这人沉静如水面容下，心里早已是潭死水，上面还漂浮着黑绿浮萍。
“这种男人最可怕。”
严明扯开嘴角笑笑，笑容很勉强。
“周皓，还记得跟你说过句话吗？”
严明赶紧过来拉住周皓，嘴里不停劝着，“大晚上，火气别这冲。”
周皓甩开严明，把孙奕文往卧室里揪，只听得“砰”地声，严明就被隔在门外。
孙奕文终于不是副事不关己沉默样儿，他眼圈犯红，“老周，这个世界上，为什总有那多坏人？”
也就是眨眼功夫，周皓心还是软下来，他这辈子最怕干净男孩哭。
“哭什哭！不理那些坏人就是！”
“什话？”
严明完全沉陷于自朦胧回忆，眼神模糊，“他曾经告诉，奥斯维辛之后写诗都是野蛮。可是，凯尔泰斯也说过，奥斯维辛之后只能写奥斯维辛诗。应该去写诗，为什要去受那个男人影响。”
周皓听得云里雾绕，浅显地听懂点。至于严明说那什泰斯，他就压根没听过。
“好，写诗好！文艺青年就该看看书，写写诗。”周皓迎合得很从容，他甚至都忘自己曾说过，写诗文艺男青年最可怕。
两人在闵临区江边转圈，江水在路灯映衬下，蒙层淡淡粼粼波光，远处传来呜呜客轮声。两人立在江前，江风吹，霎那间就连东南西北都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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