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是用力，是……”李牧泽似乎在笑，他坐稳
，老老实实地说，“行，慢点。”
他们在此刻是恋人吗？
沈听眠想，不，更像是
起长大
农村哥弟俩，现在收工，要齐回家去。团团云被晒成红黄色，李牧泽T恤面料起球，学生时代旧自行车上布满划痕。
沈听眠被这凶狠夏日淹没。
“牧泽。”
沈听眠不和他搭腔，他就自问自答：“哪种喜欢都是。”
算，沈听眠笑下，跟姥姥耳边说句，姥姥点点头，笑眯眯地拍起手来。
李牧泽和沈听眠都有些讶异，老太太张嘴，都是假牙，她像村口满脸是泥土小孩子，大笑着傻乐，谁也不知道她为何快乐，谁也无法做到不为她快乐动容。
老人皱巴巴手掌拍出不太清脆掌声，只有沈听眠知道，姥姥是在为他快乐鼓掌。
“你跟姥姥说什
？”
住：“姥姥好！”
堂姐很热情，给他们切自家种薄皮大西瓜，在冰水里泡过，又凉又甜，清爽可口。外面骄阳似火，热浪滚滚，李牧泽坐在小马扎上啃大口西瓜，抬起头感叹：“夏天真到啊。”
是到，苍蝇在他周围飞来飞去，对他手上红黑相间西瓜眼馋得很。他抬手扇着苍蝇，正坐在电风扇前，眯着眼睛嚼西瓜。
沈听眠坐在姥姥旁边，和她说着悄悄话。不知道说什，两个人都在咯咯笑，李牧泽往后看眼，忍不住问：“说什呢。”
沈听眠拿纸擦擦姥姥嘴边漏出来西瓜：“没什，村里方言，你也听不懂，聊聊妈妈，得在她耳边说，不然她听不清。”
“嗯？”
抬起头便是云霞满天，金色，世间万物都是金色，沈听眠看着李牧泽头发随风扬起来：
李牧泽踢开车撑子，垮上去，带着沈听眠往田间骑去。
“不是说喜欢吗？”沈听眠在软绵绵暖风里眯起眼睛，抓着李牧泽腰说，“告诉她。”
“噢……”李牧泽骑得摇头晃脑，让沈听眠忍不住问：“很重吗？”
“没有呀。”
“那你这用力，”沈听眠扯下他衣服，“慢点骑。”
李牧泽想想，跟他说：“你告诉姥姥，说很喜欢她。”
沈听眠照做，老太太乐呵呵对着李牧泽竖起拇指。李牧泽有些惊讶地回个手指：“哇哦，咱姥姥好时髦。”
他又说：“你告诉她，说喜欢你。”
沈听眠无奈地说：“老人家哪懂这些，她不知道是哪种喜欢。”
李牧泽对他笑：“对你是哪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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