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记忆中
轮廓，可
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他
。
裴昀伸手在眼前晃晃，极度小心地问：“你可以看到吗……”
他控制着自己语气，但微微发抖尾音还是出卖他胆怯。
点都不怀疑如果看不到，他会比还要难过。
于是尽力点下头。
清甜信息素扩散到空气里，晚香玉味道缓缓将唤醒。
药物作用还没有完全消失，脑袋依旧昏沉，后颈也隐隐作痛，想要睁眼却觉得眼皮异常沉重。
“裴……”试着张口，只能发出点微弱气声。
“苏迟。”裴昀声音很近，“你醒吗，疼不疼？”
再次试着睁眼，这次终于努力将眼皮掀开个小缝。
“睡觉吧。”他疲倦道，“醒来就好。”
……
没有完全丧失意识和痛觉。
有时希望自己能像普通人样，打针麻醉就可以昏睡十几个小时，而不用像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在虚空中感受似有若无疼痛。
移植比取出要复杂，加上要清理压迫神经淤血，手术仿佛进行个世纪那
久。
医生说。
周医生叹口气：“真要这样吗？他可能会记恨你。”
“他记恨事多，不差这件。”裴昀咬牙切齿地说。
“……好吧。”
话音刚落，感觉到三根手指按住颈侧，迫使无法动弹，然后有什尖锐东西刺入皮下，将某种液体缓缓推入血管。
“太好……”
他松口气，像是想要抱，但顾忌着刚做完手术，手臂在半空停下又收回去。
“，去叫医生。”他揉把脸站起来，走出两步又停下，想到什似转身回来，“不对，
有光……
光是模糊，透过层层纱布，落到眼睛里只剩点微薄光线。
但对于经历这久黑暗来说，这点光线已经足够耀眼。
吃力地转过头，看见个模糊人影。
是裴昀吗……
某些时候疼得浑身冒汗，冥冥中感受到自己手被只温热宽厚手掌握住。
裴昀……
“在。”他好像能听到心里声音，“别怕。”
……
腺体和有天生感应，当神经和血管重新连接时，仿佛感到自己重新活过来。
没想到周医生看起来文质彬彬，控制力这强……
接下来，第二针麻醉注入手臂静脉。
药物扩散到全身，渐渐失去力气，意识也开始模糊。
“裴昀……你……”
痛恨别人强迫做任何事，但对裴昀说不出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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