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回。”周克云叫
他
名字，似乎在确认他是否还在电话里。
季星回回过神，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
，他慢吞吞地问
个蠢问题：“你到吗？”
周克云很耐心地说：“已经到。”
“顺利吗？”季星回不想那快结束通话，他正在绞尽脑汁地想问题。
周克云很客观：“目前为止还可以。”
周克云首字母是Z，在最底下，季星回翻得很慢，找到名字之后停在那里。
季星回叹口气，他明明脸皮很厚，怎碰到和周克云有关事，就要踌躇成这样？
他想起易锦，易锦直说，如果喜欢谁，就要马上去追，待在原地是不会有结果。
或许是记忆里易锦给他勇气，季星回很迟缓地按下通话按钮。
周克云电话没有铃声，是最简单那种嘟嘟声，下下，在寂静大房子里撞着。
都不是他期待那个人。
他从兜里掏出名片，陈思锦前夫叫乔喻，是个独立策展人，季星回觉得这个名字挺眼熟，估计是以前和沈逸远起看展时候看到过。
其实季星回不太能欣赏艺术展，抽象更不行，但他不喜欢扫兴，所以每次都陪着沈逸远看。
没有登记外来车辆不能进小区，季星回就让司机师傅停在门口，他自己走进去，正好也醒醒酒。
夜晚很安静，风吹过在树梢惊起片沙沙声，季星回开始想念家里猫咪，幸好有阿姨会给它换水添粮，这会儿估计早就吃饱喝足，正在家里跑酷。
季星回慢慢地翻身，地板很硬，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他又问：“你是不是在忙？”
周克云静两秒，然后说：“不忙。”
周克云声音听起来
四四方方房子像个黑色鱼缸，伴随着没有回应铃声，季星回觉得自己正在沉下去，就像是小时候在海边玩耍，被潮水卷走沙滩城堡，倒塌在顷刻间。
就在季星回准备挂断前秒，这个电话突然接通。
周克云那里听起来很嘈杂，他声音很遥远：“等下。”
季星回没有说话，他安静地呼吸着，像条鱼在吞吐。
隔会儿，电话那头声音轻很多，好像是关上扇门。
季星回忍不住笑，步子也加快。
今晚酒后劲有些大，季星回换鞋时候觉得脑袋很晕，他就干脆坐下来。
地板微凉，季星回往后仰，就这躺下来。
大概是他今天看太多失败爱情故事，所以才会这心烦意乱。
季星回抬起手腕，把手表凑到自己眼前，点进通讯录，慢慢地往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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