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严大人，你以为这是个好兆头
？”
严清鹤答：“自然是吉兆。深秋里开出春日
花来，预示今冬平稳易度，来年春意早来。”
章颉笑
：“是？”他这样说着，伸出手去，摘下屈指可数几朵花里开得正好
朵，又揉碎。
严清鹤几乎想开口制止，旋即又觉得自己可笑。这人是天下主人，难道还毁不得几朵野花？
他直觉皇帝并不高兴。他想到人们议论平州涝灾，以为皇帝是在为此忧虑。但皇帝并不笃信这些，不当为这些虚无缥缈事情而忧心。何况他看自己神情，实在有些古怪——
段去。半山腰里有个道馆，十分老旧，约莫也有两三百年，如今里头也只有个老道，每日和附近老人下棋谈天，和游人道些闲话。
那老道见严清鹤来也十分高兴，引严清鹤喝茶，又与他聊山下事情。严清鹤问道：“
也是来凑热闹瞧新奇——那树花可是真？”
老道笑应：“那倒是真，不过开得快谢得也快，你再来迟些就瞧不着，且带你去看看。”
那树孤零零地生在边，竟然真是株海棠。花枝上只余几朵花，几点艳丽深红色在冷风里摇摇摆摆，但居然没有瑟缩可怜味道，大约是红得太醒目，反而有些杜鹃啼血意思。
生在野外花，与四周冷凄景色映衬，别有番意趣。严清鹤几乎有诗性，然而身后传来踩碎枯枝落叶脚步声。
仿佛自己才是这反季而开花样。
皇帝只为这树花叹息瞬，他自然地拉过严清鹤手，轻轻皱眉道：“怎这样冷？”
严清鹤怔，继而头皮发麻。皇帝可以旁若无人，但他做不到。他轻轻挣挣，想把手抽出来：“臣……”
“别动。”皇帝声音不大，但展现出丝不悦。
严清鹤放弃，任由皇帝握着他手，将暖意传递给他。他想，要是再挣扎，皇帝该骂他不识
此刻老道已经走，难道是别游人？严清鹤想转身去看，个声音便响起来：“严大人也在此处看花？”
他转身动作便定住，怔在当场。他第反应竟是，这该是梦吧？春花秋放这样荒诞事情，还在偌大京城里偶遇——不是梦境又是何处呢？
然而他三千思绪，只是念之间。他镇定下来，回身应道：“您也来看花？”
他看到面前只有皇帝与刘善二人，皇帝是微服出行。他忍不住瞥向后面树林——那里面定有许多侍卫。
章颉走近前来，细细端详着这花。他轻声道：“真是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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