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把小褥子扯上来点，紧接着沈却便看见他把大半褥子都披在
殿下身上。
沈却笑起来，思来
眼看见他，正欲喊，却见阿耶在唇前竖起食指。
于是他便有样学样地朝着沈却比划起来：“阿耶，
好啦，不难受。”
沈却凑上前来，用手背探探他额心，确实是不烫：“来，阿耶抱你去用朝食。”
思来乖乖地点着头，才要扑进沈却怀里，突然又停停，拉着沈却过去，指指谢时观
脸颊。
黑夜里，谢时观看不见思来那双眨巴着大眼，忍不住轻笑声：“害怕啊？”
他本来不怕黑，都怪殿下平日里扯谎编妖怪来骗他，吓得他睡觉都不敢露脚指头，生怕被阿爷口中“床底妖”咬掉脚趾。
但思来心里也有些倔强，怕被谢时观抓住把柄笑话，因此他有些不肯承认，只回答道：“点点、就点点怕。”
殿下笑笑，伸出根指头给他抓。
思来怕晚他要反悔，于是连忙便抓住阿爷食指，他年纪虽然不大，可心里却很敏锐，下便感受到，阿爷方才笑不是坏笑，更不是嘲笑。
只眼：“阿母，要尿……”
“不能憋吗？”黑灯瞎火，熬这
久，殿下也起几分困意，“等天亮自己去。”
思来这才发现今夜躺在身侧人不是乳母，更不是他阿耶，而是那“作恶多端”坏阿爷，他忍着委屈：“可就要憋不住……”
谢时观没办法，既答应那哑巴要把崽子照顾周到，便不好食言，因此便起身抱着这小崽子去找夜壶。
给思来脱亵绊时，殿下才发现他又发身汗，于是等他尿完，谢时观又去要盆温水，不甚温柔地给这崽子擦擦身子。
于是殿
趁着这难得点温情，小思来干脆从褥子里撑起身子，飞快地在阿爷脸颊上亲口。
回应他是颊上没轻没重掐：“还不快睡，真能折腾。”
……
是日天才刚亮，沈却便又悄悄地过来看眼。
只见殿下把思来那张小榻占大半，挤地那崽子这能睡在角落里，思来这会儿也已经醒，正很费力地拽着被头往上扯。
殿下头回有几分做阿爷样子，思来被他毛手毛脚地擦疼，也不敢驳。
思来有些怕黑，平日里都要在屋角点小盏矮烛睡，今日屋内灯烛全让殿下叫人吹熄，小崽子有点怕，可又犹犹豫豫地不敢说。
好半晌，他才鼓起勇气向谢时观开口：“阿爷，你抓手。”
殿下没听明白：“干什？”
“牵着思来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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