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瑾：“臣让宫女再拿床被褥来。”
“你不过来，孤便过去
。”
温以瑾翻个身，面对着殷玄夜，“陛下今日可还开心？”
“开心，孤有何不开心
。”
温以瑾默默，唇边荡着笑道：“那便好。”
殷玄夜哂笑
声，语气坚定道：“孤以后定不会如此。”
他说：“今晚陪孤睡吧，孤睡不着。”
“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孤说合规矩，便合规矩。”
温以瑾：“……”
“今日之事，你便不想问问孤？”
温以瑾看向殷玄夜脸色，他面上看不出什
情绪，正是这种状态，才是最不寻常状态。
他道：“陛下不想说，臣便不问。”
殷玄夜哼笑声，“你总是这样。”
又安静片刻，他道：“孤告诉你吧，母后确如传闻所说，得疯病——前几天，母后看到自己长根白发，便愁苦不已，食不下咽，你可知为何？”
，太后又回头看温以瑾眼。
“你手……”殷玄夜不知何时走到温以瑾身后。
温以瑾回过神，低头看，手腕上有道淤青，太后力道还不轻。
“无事。”他把袖子往下扯扯。
“怎无事？”殷玄夜把他手拉过来，看着上头印子，皱起眉头。
“便这说定。”
温以瑾拿规矩来拒绝，殷玄夜便缠着他，最后还是温以瑾妥协。晚间宫女端着水出去，外面留守夜太监。
房内亮着烛火，殷玄夜拍拍床，道：“上来吧，这里除孤，没人敢治你罪。”
温以瑾褪去外衣在床上角躺下。
“过来些，被褥都漏风。”殷玄夜说。
“怕老乃人之常情。”
“母后她怕老，不止是怕老，她只是觉得，老，便不好看。”殷玄夜放下书，说，“母后她爱个人，爱到把自己逼疯。”
温以瑾蓦地抬眼看向他，殷玄夜眸光澄澈，烛火在他眼中跳跃，他轻声道：“是不是很荒唐？”
温以瑾在这个时候，唯有沉默以对。
便是他和帝王关系再亲，有些话，也是接不得——也不知如何接。
他唤人拿药来，殿内留下宫女太监都是可信任心腹，不会把刚才事出去乱说，殷玄夜也只告诫几句。
他给温以瑾手腕上药，道：“今日留在宫中陪孤吧。”
温以瑾：“好。”
入夜，宫中烛火将熄。
温以瑾和殷玄夜坐在殿内桌边，旁边没有他人，虽说殷玄夜留他，话却比平时少，他手中拿着卷书，看眼外面天色，道：“不早，陛下早些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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