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知道柳朝明问
柳家乃杭州他这
支，谢相挚友孟老御史在兵起年间曾在柳家任师，谢相也曾去作客，颇受柳老敬重，算是半个旧交。
苏晋道：“听说过，但幼时只知柳昀，不知柳朝明。”
谢相去作客后原话是，柳家有子，自字为昀，其人如玉，光华内敛。
他看
眼身着自己少年衣衫苏晋，眸光微微低垂，时没有说话。
苏晋走过去与他揖，唤句：“柳大人。”
柳朝明“嗯”声，目光落在她身后翘檐上：“你可想好日后怎
办？”
苏晋微摇头：“不知道，走步看步吧。”
柳朝明这才移目看向她，片刻，轻声问：“为何要入仕？”
好在安然赶来书房，看到阿留老毛病又犯，手拽住他胳膊，径自将他往外拉，边道：“跟
出去。”
阿留道：“哎，三哥，还没说——”
安然探进个头来跟苏晋赔礼道：“苏知事见谅，四弟有洁症，又十分话痨，您多多包涵。”说着，手捂阿留嘴，将他连扯带搡地拽出去。
柳朝明看苏晋眼，也出书房，将门合上。
苏晋刚把外衫解下，就听到外头安然时没捂住阿留嘴，絮絮叨叨声音又响起：“不是，柳大人，您怎也出来，不就换个衣裳……”
苏晋抿抿唇才无不惘然道：“当年阿翁冤死，心里不甘不忿，门心思想要为他讨个公道，讨回清白，才苦读入仕，可惜，”她语气涩，“后来发现，所谓公允，清白，正义，有时候只是当权者蛊惑黎民手段，它们只能存于天下制衡，万民心法则之内，否则，文不值。”
柳朝明问：“所以你便得过且过？”
苏晋笑下：“也不算，既选这条路，说甚也要走下去。那时已入仕，便心想着把眼前事做好。”
柳朝明点头道：“脚踏实地，且顾眼下，也不失为种生存之道。”然后他忽然问苏晋，“你幼时可曾听说过柳家？”
柳家乃大儒世家，自前朝直屹立不倒，数百年出过无数将相王侯，虽也有在争权中流血牺牲，但家族枝叶深广，未曾伤其根本。
柳朝明寒声道：“找东西把他嘴堵。”
安然道：“是，定堵，堵整日。”
少倾，苏晋换好衣裳，推门出去。
夏光正好，柳朝明负手站在树女贞子下，细碎白花坠在枝头，他身着仙鹤补子，长身玉立。
柳朝明听到开门声，回过身来，日晖斜照，淡淡铺洒在他眉梢，本来十分好看眉眼就像覆上层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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