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麻烦去杏林苑。”俞锐坐到后排报出目
地。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他两眼，随即方向盘往左挂
个弯。
之后俞锐再没说话，低着头处理手机上积压满屏信息
刚进门还没五分钟，侯亮亮又捧着病历夹进来找他签字，俞锐接过扫两眼，随后掏出胸口袋里
只蓝色钢笔。
像这种加墨钢笔市面上基本已经淘汰，俞锐手里那只看着也有些年头，笔身掉漆严重，笔尖也磨损得厉害。
俞锐在纸面划两道，钢笔没出墨，侯亮亮赶紧掏出自己签字笔：“俞哥用
这个吧。”
“不用。”俞锐摆手拒绝，扣上笔帽又甩两下才把名字签上去。他问侯亮亮：“今晚是你值班？”
侯亮亮点头说是。
孔开颅。
单就技术而言，这场手术完成得无可挑剔。无论是离断血供，还是游离瘤体，甚至最后吸附切除，俞锐每刀都稳稳落在它该落地方，分毫不差。
术中核磁检测完成后，俞锐推开显微镜，起身离开手术室。侯亮亮脸崇拜地追着他出来：“俞哥你就是偶像，几乎百分之百切除率啊，简直绝！”
七八个小时没吃没喝，俞锐站在饮水机前接连灌下好几杯清水，嗓子才算舒服些。侯亮亮守在旁边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吵得他头疼，俞锐捏掉纸杯往他手里塞，转身去淋浴室。
“小猴子又拍马屁呢，你偶像理你吗？”姜护士端着器械盘出来打趣他。
俞锐将文件递还给他，转身脱白大褂说：“下班，今晚手术小女孩你看着点，有什
情况随时打电话。”
说完长臂挥，抬脚就走。
“好咧，俞哥。”侯亮亮抱着病历夹追到门口，最后目送他转进拐角消失在走廊尽头——
北城六月，暑气正盛。
医院出来，俞锐随手招来辆出租，车里温度打得很低，车门刚拉半冷气就糊他脸。
“偶像面冷心热。”侯亮亮歪在墙上盯着淋浴间门，“况且就算是拍马屁，这也是发自肺腑拍马屁。”
姜护士笑着往外走，侯亮亮跟上去打听情况：“对姐姐，这正选导师呢，你说俞哥能答应带吗？”
“估计够呛，你们医大过来，十个有九个都当他是偶像，排队能排二里地去。”姜护士回头瞅他眼，“何况俞主任从不带学生。”
说是这说，等俞锐洗完澡出来，侯亮亮依旧毫不犹豫贴上去，跟块狗皮膏药似。
术后二十四小时尤其关键，俞锐到监护室查房又交待给住院医些术后护理关键细节，最后才回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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