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锐犹豫片刻，才说：“慢性脑梗塞。”
徐颂行有好几秒没说话，之后端起咖啡杯慢慢抿
小口，说：“能医不自医，辈子都在神经外科待着，最后居然也免不生病，听起来倒真像个笑话。”
这句话听不出是感慨还是说笑，但俞锐脸上明显闪过丝不悦。
他忽然想起之前扫过
眼宣传册：“这
问可能有些冒昧，徐老您跟
老师之前是不是认识？”
徐颂行看他眼，将咖啡杯放回杯碟，意味不明地说：“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周远清。”
趁着这点时间，他随便找处靠窗位置坐下，先过完工作群里住院医发来病程记录，接着又回几个工作电话，远程沟通之前手术病人恢复情况。
处理完这些，俞锐刚拿起咖啡杯，身旁忽然落下道人影。
俞锐抬眸看清来人，脸上闪过瞬惊讶。
他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徐颂行，更没想到是，徐颂行颔首笑，站到他对面问句：“不介意坐这儿吧？”
“您随意。”俞锐抬抬手说。
本不用问。
该怎说呢？
有些人，生来就是带着天然使命。
于他而言，顾翌安不仅仅是曾经爱到骨子里人，也是他前三十年人生中最重要引路人，是他仰望第座灯塔。
即使是在最黑暗夜里，顾翌安留给他那束光，也能穿透所有尘埃传递给他温度和力量。
既然对方不愿意说，俞锐也没
酒店服务员端来杯现磨咖啡，放到徐颂行面前。徐颂行点头冲对方说声谢谢，随后搅动着咖啡杯，问道：“周远清怎没来？”
对话时候不便再处理公务，俞锐于是阖上电脑，说：“老师工作上有别安排，不方便过来。”
“不方便？”徐颂行轻笑声，“是有工作不方便，还是忙着带自己小外孙女不方便？”
俞锐愣愣，又说：“徐老您说笑，确实不太方便，老师这几年身体不太好，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调养。”
“身体不好？”徐颂行抬起眼皮看他，“什病？”
这场汇报俞锐到底还是没能听完，脑子里闪过太多以前熟悉画面，繁杂思绪像野草样缠上来，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躬着身子离开，往后门走，到门口时又刹住脚步。
顾翌安能取得如今成就，俞锐点也不意外。
但即便是顾翌安和他再无关联，即便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眼，也没人会比他更引以为傲，更以他为荣——
出会场后俞锐拎着电脑去休息室。即便出来参会，科里需要他操心事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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