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以为你要说画得很幼稚。”
“
点儿也不，”陈非收敛
笑容，忍不住用手触触那画面厚实粗糙
texture，“猜，这黑色下面，大概还藏着点别什
吧？”
在他腰间手臂下子收紧，陈非知道自己猜对。
层层叠叠浓重黑色，无论覆盖住什，那就是他对自己整个青春表达。
回想那个外表风光无限、内心却为家长拒绝而自卑自伤少年，虽然那些都已经过去，陈非仍然为他感到心疼。
说，比亿万身家什都要更有冲击性。近乡情怯，再跟顾时鸿聊天时候，他却不敢提到任何经济学相关事。
顾家人也解陈非尴尬，大家转而聊起顾靖扬接下来几天行程安排。
到下午两点多，顾爸顾妈要小憩，顾靖扬也带着陈非上楼——他们来两天，陈非还没看过他房间。
顾家整个内饰都是顾爷爷买下这座宅子时候装修，随后几十年间，除些必要修缮，大体都还保留着当年风格，连藏品都没有怎更动过。顾爷爷似乎偏好法国ArtNouveau风格，从壁纸到家具到烛台，随处可见这时期典型美丽流线，刚才在客厅里他们坐沙发就是VictorHorta作品，搭配室内其它线条简洁优雅明代家具十分和谐，还有那些ArtNouveau风格银器，与壁上挂色彩淡雅中国字画和桌上摆瓷器同样相得益彰。
然而顾靖扬房间却与整座宅子风格完全不同，他房间只有黑白两色，家具线条皆十分流畅明朗，只是由于材质和布置关系，看上去不若北京那个公寓那冰冷而已。
他世界本来应该明媚而灿
他房间也没有任何名画，入门右手大片白色墙上挂着副顾靖扬自己油画作品，长方形，大概有臂之长，5*3比例，乍看上去，帆布上面只有片纯粹黑，似乎是对康定斯基以降熟悉抽象主义风格简单模仿，但陈非仔细端详会儿，那画面油彩厚重而凹凸不平，左下角个黑色手写“A.Gu”与画面几乎融为体，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顾靖扬从他身后搂住他：“见笑。”
陈非指着那个十分不显眼签名，笑着说：“这定是你小时候作品。”
顾靖扬也笑：“何以见得？”
陈非也不跟他客气：“方面不想让别人知道是自己作品，方面又希望能够在作品上留下自己名字，般来说，好像只有青春期少年才会这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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