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后，屋子里安静
下来。薛鹂
动不动地看着他，被惊得句话也说不出来。魏玠
目光中甚至有几分天真跃跃欲试，与他整个人气度极为违和，薛鹂感觉自己脑子像是叫人踩两脚般，呆滞半晌也没有做出回应。
她是睡糊涂吗？
直到魏玠笑意沉下来，微凉嗓音问她：“你不愿意？”
换做旁男子对她说这种话，她多半是要羞恼地讥讽回去，然而此人是魏玠，
轻透薄衫在火光映照下，隐约现出薛鹂窈窕身形。发丝披散开，露出她白嫩颈项。她只手臂枕在书案，只随意地垂落，搭在魏玠衣袍上。
她睡着时候很安静，没有梦呓也没有乱动。雨声渐渐小，屋子里能听到她匀缓呼吸声。
魏玠静静地端详薛鹂睡颜，不禁感到人实在是古怪。在薛鹂属于他人后，似乎无论如何看，都觉得她比从前讨喜许多。她所有感情，以及她呼吸与心跳，都只属于他人。
雨停后，院子里便有种蒸腾热气，堂中也渐渐地闷热起来。薛鹂转醒，睁眼便见到摇着凉扇替她驱赶蚊虫魏玠。
“雨停。“他温声道。
？”
凉风吹进室内，烛火也被吹得忽明忽暗，魏玠眼中光影变幻，有火光在他眼中跃动，让他眼眸莫名显得有几分诡魅。
薛鹂被他看得心虚，不禁生出种想要将手抽回来冲动，好似停在细腕上不是魏玠指腹，而是毒蛇冰冷獠牙。
然而到底只是想想，面上仍笑道：“洛阳切皆好，表哥也要早日回来。”
薛鹂不想再纠缠此事，顿顿才问道：“表哥熏是什
香，
从前都不曾闻到过。”
薛鹂坐直身子，惊讶道：“睡到几时？”
“不到半个时辰。”
她嗓子干厉害，喝两口茶水便起身要走，却被魏玠按回去。
薛鹂疑惑地看他：“怎？”
“鹂娘。”他语气温柔，却又有着不容拒绝气势。“你想与交吻吗？”
她扑到魏玠怀里时便闻到，从前并未在他身上闻到过这种气味儿。像是微苦花香，如冰雪般清冽，让人上瘾似地忍不住多嗅两下。
“是异族进贡香料，你若喜欢，让人为你备份。”
薛鹂笑笑，说道：“那也不同表哥客气，衣裙上熏这香，好似表哥时时刻刻在身边。”
魏玠听到她谄媚话，只低笑声，没有说什不好。
窗外雨势非但没有变小，反而下愈发大。薛鹂听着哗啦雨声，眼皮不禁沉重起来，索性趴在书案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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