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不太好意思地伸出五指。
“五百两？”
“……五十两，哪要得
那
多，又不是来抢你
。”他每月四两银子，这年纪又没成亲，怎也该存不少老婆本，五十两应当拿得出来吧？明霜暗自揣度，想着他要是嫌贵，二三十两也行。
江城稍顿
下，点头：“好，您是要银票还是现钱？”
“银票就好。”明霜双手合十讪讪笑，给他道谢，“谢谢你啊，到时候
连本带利还给你。”
听到轮椅转动咕噜声，江城下意识地微偏过头，明霜正从阴影中悠悠出来，清秀眉目里含着抹温然笑意，明眸似水。他禁不住多看眼，随后又意识到失礼，忙急匆匆收回视线。
明霜自未觉察，打量着院子里花花草草，开口道：“小江。”
“属下在。”
“你别这客气。”她套近乎，“有个问题要问你。”
“嗯？”
还剩五百两呢？
她把心横：“会儿你去把箱子里首饰都卖。”
杏遥双目微瞪，难以置信：“小姐，别啊，这可是压箱底儿东西，姨娘留给您做陪嫁……”
“反正嫁不出去，留着也不能当饭吃。”
她舍得，杏遥却觉得割肉般疼，拉着她衣袖死活不肯依。
他刚想说不用，杏遥就出门来推推她，嗔怪道：“小姐，你怎还借到江侍卫身上去！咱们凑这点还不够啊？”
她嬉皮笑脸：“不可以？人家有钱呀。”
杏遥也不知道怎说她才好，看着这七挪八借银两，直叹气：“您行不行啊？万这回亏，咱们
“你有钱吗？”
“……嗯？”江城莫名半晌，才应声，“有。”
她笑得和风霁月，眼睛眨：“小姐可不可以找你借点银子呀？”
尽管觉得这个要求匪夷所思，他却又无法推拒。
“……您要多少？”
“您可是小姐呀，把头面都卖干净，叫人知道怎是好！难怪老夫人不让您做生意，这做起来还得。”
好说歹说讨价还价半天，明霜才妥协只当半，那就是四百两，还有百怎办？
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寻常人家干好几年才赚得这多。几个人只好在屋里东拼西凑，你出吊出两吊，丫头婆子们每个月本就没多少钱，做主子不打赏也就罢，还要找下人借钱，这样稀奇事，怕是只有她房里才做得出来。
明霜觉得好笑，信手拨弄旁边算珠，忽然转头朝门外看看。
阳光从窗棂里投射在地上，斑驳浅淡，她伸手费力地转着轮椅，慢条斯理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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