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善国拖条矮凳过来,他刚坐下,脊背
松,疲态上来
——他其实也担心。
“有时候都不想让他干这个工作
,吃力不讨好,遇上蛮不讲理
又打又骂,”扶善国唉声叹气,跟温雾屿诉他担惊受怕
苦,“他去年从山上摔下来,就是因为这种事情。台风天,他背个老头下山,都已经到安全地方
,那老头非要回去,说没拿家当,统共两百块钱。阿曜没办法,又回去取,走到半路,
棵树断
,他为
躲,脚
滑,摔
,被捞起来之后整个人血胡淋剌,
都不敢认——辛亏他命大啊,好像有什
事吊着求生欲似
,总算有惊无险得过去
。”
温雾屿不言不语地听着,咬破下唇
肉,尝到
血腥味。
扶善国又说:“小温,你别听什公务员、体制内好像是个挺风光
工作,都是高危职业!”
温雾屿想应声,喉咙哑
,愣是发不出
点响。
早上七点,天微亮,温雾屿腿还疼,稍微用点力就打颤,根本站不住,他有点担心扶曜。
扶善国给温雾屿杯子加水,“小温,你别担心,阿曜他都习惯啦,尤其现在这个季节,稍微下点雨他就严阵以待
,天天值班。唉,村里老年人太多
,腿脚不便
多,不听劝
也多,都不肯从老窝出来,总觉得那是自己
根。阿曜要挨个劝,还得淌着大水把他们背出来,都是苦活累活。”
白开水飘着氤氲热气,温雾屿捂在手里却冷暖不知,掌心烫红
也没有反应。
“爷爷,”温雾屿思维突然变得很缓慢,他问:“
们要走吗?”
“要听村里统安排,
们不能随便动
。”扶善国顿
顿,又说:“阿曜刚才说
会让车来接
们,先等等看吧。”
扶善国看见温雾屿模样,心里
惊,“哎哟怎
?
就跟你发发牢骚,你千万别往心里记啊!”
可是温雾屿已经记进去,尤其扶曜血肉模糊
样子,没见过,于是想象力无限放大,把温雾屿搅在阵痛中无法自拔。
腿疼比不上心疼。
就在这时,温雾屿手机响,扶曜
电话,骤然打散
他摧心剖肝
苦痛。可点开屏幕
看,跳进眼睛
首先是电量不足
提示——这个节骨眼,忘记充电
。
温雾屿赶在电量耗
温雾屿怔忪片刻,点头说好。
扶善国以为温雾屿紧张,不知道怎安慰人,说:“你别害怕,先喝点水。”
温雾屿苦笑:“爷爷,有点烫。”
“啊?”扶善国摸茶壶,哎哟
声,挺尴尬
。
温雾屿没把水杯放下,也不喝,笑笑,说:“没事,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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