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俯身去拾，却触到
对方
指尖。刘娥匆忙起身，
缕发丝拂过赵元佐面颊，他微微怔，那缕带着清香发丝在肌肤上微妙触感，似空中随风摇曳柳絮，刚落在眉心，却又立即飘散开去。
他拾起首饰匣子，递到刘娥面前，微笑地看着她，目光清亮。
刘娥目光与赵元佐触，顿时心头跳，低首接过匣子，口中说着客气话：“楚王此番为
兄妹俩解围，还破费买这些没用首饰。”
赵元佐端然坐好，含笑道：“龚师傅开张大吉，诚意上门恭贺捧个场，姑娘断没有拒绝之理，就当给龚师傅贺礼吧。”
刘娥打开匣子，见里面盛着刚才赵元佐挑几件首饰，素来口齿伶俐她，时竟有些词穷。
，原是为配合他作戏给潘宝璐看，但自己表现在他看来，会否过于入戏？
顿觉脸上火辣辣地，不由伸手想摸摸脸上温度，可刚抬手，又更觉窘迫，手在空中凝滞下，改为假意在额头拭汗。
赵元佐将她小女儿神态看在眼中，心中莞尔，温言道：“姑娘不必见外。参加朝会后从宫里出来，听秦王说龚师傅首饰铺子今日开张，便特意过来道贺，见铺子里外观者甚多，前行侍者去打听，说是潘姑娘在以些不堪话为难你，所以……她知道是楚王，估计以后也不敢如此公然挑衅。”
刘娥黯然：“说起来，潘姑娘择婿那日，时意气，确有几分莽撞，搅她好事，原本对她有几分愧疚，可今日她如此辱骂污蔑和龚大哥，说什
也……”
“嗯，不能忍。”赵元佐帮她说完，但又和言劝道：“姑娘是性情中人，不过龚师傅开门做买卖，到底是要和气生财。代国公宅人，若再遇见，还是避其锋芒为好。”
赵元佐伸手从匣子里捻起支镶粒珍珠簪子，递给刘娥看：“这些首饰对确没用，是用来送礼。”
他手温润修长，骨节分明。
刘娥轻喟声：“楚王说是。”
车外有急促马蹄声响起，似是不远处有人打马而过，赵元佐掀帘朝外望去，俊美侧面在阳光投映下璨然生辉，有屏却长空阴翳明净。
刘娥看向他目光中却有丝失落倏然闪过：所有困境，最终都需要自己面对。总不会每次，你都恰好出现，披身光影，似东君般为逐尽阴云。
赵元佐回首看她，隐约感到刘娥眉目之间萧索，时亦默默无言。
车轮辘辘，偶有小小颠簸，刘娥抬手抓住窗棂，身边首饰匣子却随之滑落，掉在赵元佐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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