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望着，在他越走越远，远得即将就要看不见
时候，心里忽然涌出
阵强烈冲动。
她被那冲动和包裹在其下连她自己也不知到底何来犹如此去便是永别荒谬不祥感给驱使着，瞬间，竟再也无法自抑，催马，追上去。
他停马于道，当发现确是她正朝着自己追来，立刻命令随从原地等待，随即也迎她
姜含元停马，转过头：“何事？”她面上含着笑容。
“长安春赛那夜，你在永泰公主府里喝醉酒，
接你回来，你于半梦半醒之间，望着说，你不是他——”
“不瞒你说，当时以为你梦见是那位名叫无生人。如今知道，不是他。那
那个他，到底是何人，你可以叫知道吗？”
他问完，凝视着她，眼眸眨不眨。
她面上笑容渐渐消失，沉默着，言不发。
，两队人马同行到处古道岔路口。
往南，他将取条近道，经萧关归往长安。而她，则继续往东，回往雁门。
随行们知他二人或还有临别之言，各自在领队带领下，远远地停在道旁。
他凝视着她，慢慢地道：“回去后，若切顺利，最慢，想来年之后，到明年这个时候，应当便能抽身而出，去做些很早之前便想做事。”
姜含元坐于马背之上，笑道：“殿下定能心想事成！在此提早恭祝。”
他等待片刻，面露微微懊恼之色，那是对他自己生出懊恼。
他改口：“罢，是又无礼！为何总是学不会！不该问，你当没说。”
他停下，便用轻松语气继续说道，“知道你如今心里最想是什。不会忘。你回雁门吧，等长安消息。去！”
他转马头，便要踏上那条南下道。
姜含元目送着他去，他随从立刻跟上。马蹄纷纷踏落在古战道上，激扬起片干燥尘土。
平安保重话，已是说太多。谁也没再说。于岔道口，二人又停马，相对片刻，她忽然朝他点点头，道句“走“，随即垂眸不再看他。她轻轻地拽下马缰，催动坐骑，转方向，便要朝着雁门而去。
古道之上，夕阳无限，荒草离离，她身影沐浴其中，宛若镀层金色晕光。
她就要去，就这样去。
下回再见，将不知会是何时。
束慎徽望着她背影，那句已是令他如鲠在喉许久话，忽然仿佛得到强有力鼓动，竟就脱口而出：“兕兕，可以再问你个困惑颇深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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