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夫人——”
她走到门口
时候，忽然，院外传来
个声音，在这寂静夜半时分，听起来有些刺耳。
嘉芙脚步顿，停在
门口。
玉珠急忙出去，朝那个跑进来婆子叱道：“疯吗？大半夜这
喊，出什事？”
“大爷回！”婆子跑气喘吁吁，表情怪异，比划着手。
老夫人转头，见她来，微微笑，道：“玉珠也是多事。这晚还叫你来，今日折腾乏吧？
这里无事，你回去歇息吧。”
方才玉珠告诉过嘉芙，意思是盼她能来，说几句好话，哄老夫人高兴。
看得出来，无论是玉珠还是眼前这老妇人，都没指望那个多年前离京长房长子会在今夜归来。
但是嘉芙却有印象。记得前世里，他确实就是这晚上回来，只是很晚很晚，至于到底晚到什时辰，她有些记不清而已。
她望着面前灯影里这个除去珠冠华服后只剩孤单身影老妇人，有那短暂刻，心里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算计。
“全哥也不小，过年就满五岁，该好好教教规矩，往后不许再随意领去宋家。”
辛夫人愣，迟疑下：“那边自己跑来接……”
裴老夫人哼声，盯着辛夫人：“他是姓裴还是姓宋？你只为儿子着想，怎就不为孙子着想？”
辛夫人满脸通红，讪讪地低下头。
……
“都险些认不出来！”
全哥要是发病，这老妇人今晚自然也没法好好合眼。
其实自己那事，迟个晚上也是无碍。原本应该让这老妇人好好过完六十寿。
她慢慢呼吸口气，道：“老夫人，大表哥会回来。”
老妇人微微笑，点点头：“好孩子，去歇息吧。”
嘉芙咬咬唇，最后还是忍话，福福，转身慢慢朝门口走去。
深夜，子时，裴荃和辛夫人孟氏从北屋出去。
等人走，玉珠进去，问服侍洗漱歇息。老妇人却恍若未闻，依旧坐在那里，眼睛望着屋角那个滴漏。
只剩不到刻，这天，就要过去。
这晚，老夫人还不歇息。玉珠有些不解，又不敢问，在旁边陪会儿，忽想起白天伴着出去时遇到那事，心里陡然雪亮。道：“老夫人，甄家小娘子这会儿就在偏屋里，老夫人要是还不睡，去将她叫来，让她陪老夫人说说话？”说完，见她没点头，也没摇头，仿似陷在遥远往事回忆里，便悄悄走出去。
嘉芙进屋，向老夫人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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