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不知何时已经阖上双眼,呼吸平稳,就这撑着头睡着
。
事实上,仲父早就有掀桌子
底牌——三百万石军粮,足够漠北十万铁甲军吃上半年之久。”
“朕比任何人都要解仲父,所以即使今夜仲父瞒着朕调动
这三百万
军粮,朕也并不怀疑仲父是要私藏,或是要蓄粮图谋什
。朕也十分清楚,这些粮食
定会用在朕给仲父迁到漠北
流民身上。”
“可仲父呢?仲父从来都没有给过朕同等信任。”
沈玥漆黑瞳仁在烛光下,格外明亮:“仲父孤身去赴姜淼
约,事前半点都不叫
知道。何大监
口供,朕连个灰都没有看见。晌午仲父前脚气走
朕,后脚就去找
严二调粮……若是今夜朕不来,仲父也压根儿就没打算对朕说,是吗?”
萧亦然伤势未愈,奔波至半夜,周身伤口都在那双盛着流萤
眼眸注视下,肆意叫嚣着刺痛。
他抬手撑住额头,没说话。
沈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似要在这古井无波神情里找出
丝
毫欺瞒于他
愧疚,最终略带失望地低下头。
眼前这个人,恍若他身后
那杆枪,明晃晃
,带着肆无忌惮
锋利。上次他试图握住这柄枪尖,才刚伸出手,这人就毫不犹豫地从六层高台上往下跳。这次同他交
底细,刚
转过头,他又瞒着自己弄得
身是伤。
他仲父总是如此冷硬地,铸起层层盔甲,将所有人都挡在心防之外,好像这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随时牺牲掉自己。
沈玥沉默良久,再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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