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掌柜连忙道：“是。”
那鬼差正要离开，忽而像是感觉到
什
，向谢苏二人看过来。
他那张木然
脸神色巨变，白纸锁链几乎从手中滑脱。
下
刻，鬼差就朝着这个方向跪下，他几乎伏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春掌柜转身见到明无应和谢苏，低头行礼，脸上却有种然神色，似乎完全不惊讶鬼差会有如此惶恐卑微样子。
鬼差偶尔也会笑下，只是因为脸上神色木然，笑得古怪。
谢苏耳力好，听到春掌柜是在问那个鬼差，建昌城中青螭作乱，那些死后魂魄是否均为带回酆都。
二十多具浮尸便有二十多个魂魄，人死之后，魂魄大多会在自己尸身周围盘桓。
青螭又常在清晨及黄昏作恶，魂魄在水边飘飘荡荡，不会离开太远。
偶尔有些执念深重，也不过是飘回自己家中，想再见亲人面。
早春，但午后太阳正高，阳光照在身上也十分和暖。
谢苏沿江畔走段，明无应则不远不近地走在他身边。
片刻之后，似乎阵清冷江风吹过，那日光煦暖消失不见。
明无应步子停，玩味道：“这位春掌柜可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两道通吃啊。”
谢苏随着明无应目光望去，看到春掌柜站在棵枯死槐树底下，正在跟人说话。
谢苏微微转脸，只听到明无应哼笑声。
那鬼差如蒙大赦，枯槐树下平地起风，将鬼差身影卷入，消失不见。
谢苏心中却留下不大不小个疑问。
上次在鬼市遇到那两个鬼差，见明无应也是如此形容，说是卑躬屈膝也不为过。
人间和酆都向来互不
鬼差来到建昌城，不用费什力气就能将魂魄收走，带回酆都。
但那十几个失踪人，却没有魂魄现世。
换句话说，这些人还没死。
春掌柜思索片刻，问道：“难不成是那青螭把他们都藏在什地方，留着日后再吸取精血？”
鬼差道：“生人事情，
可就不知道。”
与他说话那人身着白衣，脸色苍白，那站立姿势好像浮在地上般，异于常人，手中还拖着道白纸锁链。
那是个鬼差。
槐树阴气极重，枝干可用来招魂，枯死槐树则阴上加阴，南柯梦中大槐安国便是槐树之下个蚂蚁穴。
此时正是午后，阳气充足，即使鬼差能够在人世间行走，但般也会避开阳光，那鬼差此时站在枯死槐树之下，也是为躲躲日头。
看春掌柜与那鬼差相处，不卑不亢，谈笑自然，想来素日有些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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