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湘哼
声，似乎觉得谢苏这个答案很是无趣。谢苏不待她再次开口，将花笺合上，耳畔沉湘
声音忽地消失。
月色柔柔地铺在湖面，谢苏躺在草地上，与沉湘对话时看似沉静清醒，其实那酒劲涌上来，心思已经是迷迷糊糊。
这烟波浩渺镜湖，原来是师尊心境所化，所以向来水平如镜，连丝风浪也没有。
谢苏昏昏沉沉，只觉得眼睛发烫，随手将那枚花笺盖在
他伸手到袖中，摸到却是那张已经被自己揉皱花笺。
谢苏展平花笺，只觉得上面阵清凉之气，稍稍吹散他酒意。
笺上合欢花拓印仍在，那两行小字却消失。谢苏将花笺翻过，瞬息之间，上面浮现出新行字。
看清那行小字瞬间，沉湘声音似乎出现在谢苏耳畔。
“看你这
乖，告诉你也无妨。这镜湖小筑秘密嘛，其实也简单得很……”
现在也想不明白，只知道师尊说起若是换他来教丛靖雪会怎样，话还没有说完，自己便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听下去。
丛靖雪文质彬彬，性情温和，是个很好人，与他相处也很是愉快，可是听到师尊那样说，谢苏心中无端生出种异样情绪。
好像他从未想过明无应也会收别人做徒弟，不是他，也会是旁人。
谢苏心中有个模糊“旁人”影像，时像是丛靖雪，时又不像他，最后幻化成他在水魈幻术中见到那个面目模糊少年。
幻术中明光祠与真实中无异，明无应带着那少年离开，却把他留在那里。
谢苏像是听到沉湘促狭笑声。
“镜湖是明无应心境投影。”
谢苏微微愣，就听到沉湘声音飘飘忽忽，时远时近。
“这世上又怎会真有方湖，从来连点风浪也不起？”沉湘笑嘻嘻，“你就不想看看这风平浪静消失天？”
谢苏静瞬，轻声道：“不想。”
那重重帷幔如茧裹来，将他束缚住时刻，灰尘呛入口中味道十分真实，令他心神瞬间恍惚，似乎自己真被留在那个破败明光祠中。
酒意缓缓地蒸上来，谢苏心道：“难道
这样霸道，不许师尊再收别徒弟？”
不知是酒意发作，还是这个念头令他羞惭，谢苏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热，连呼出去气也烫起来。
他向后仰倒，躺在草地之上，伸手用衣袖盖住脸，不知道师尊若是得知他心中这些念头会怎想。
躺片刻之后，谢苏觉得袖中似乎有什东西越来越冷，像是块冰在他袖间化开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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