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下来，那常无灵脸上
神色渐渐平伏，恐怖想法又渐渐爬上柳祁心头。刚刚常无灵气息紊乱、脚步不稳，不是因为毒药，是因为柳祁。因为柳祁正大光明地把自己内心阴暗挖出来，因为柳祁毫不忌惮地揭露对常无灵无情欺骗，常无灵才会那样，常无灵狼狈是因为伤心，不是因为伤身。
这个认知让柳祁尤其崩溃。
常无灵凝视着柳祁，刚刚柳祁还是志得意满、风采闪耀，现在却忽然黯淡无光，呆若木鸡，这瞬息之间，判若两人，却又都牵动着常无灵心。常无灵
时恨自己、时又恨柳祁，心中也是纠结，爱恨交加，眼中几乎崩出泪来，可他又生生忍住，仍恢复他古井无波深沉：“圣上问
讨这瓶药，是说给你。”柳祁怔：“给？”
柳祁脸茫然，看着是多
可爱，可他刚刚还顶着这张常无灵亲手打造脸皮，做那可恨事情。常无灵却竭力维持着平静，唯有柳祁慌乱时他平静，方能显出他自持来。他素来如此，如今更要稳住。那常无灵轻轻嗮：“当日皇上召入宫诊脉，脉也没给摸下，就直接问可愿效忠于他。”柳祁闻言笑：“皇上果然还是那直白。”常无灵答道：“也是怔，但入宫前，你已经提示过，要效忠天子，所以才不至于太过慌乱。”柳祁冷笑：“那你还不谢？”
常无灵暗恨之，咬牙道：“那谢谢你，小侯爷。”这句“小侯爷”刺中柳祁心病，那柳祁不觉讪笑：“谁是小侯爷？老宁侯死，柳祁也死，你要喊‘小侯爷’，恐怕得到柳离跟前喊去。”常无灵见柳祁生气，自己心中郁闷才减轻点儿：“柳祁，你以为你得到圣上信任？”常无灵果然是常无灵，和柳祁太熟稔，这份熟稔又不亲切，冷冰冰直接切入柳祁七寸。
柳祁想听下去时候，常无灵却不说。柳祁记得常无灵自小习武，身材健硕得很，却不知道常无灵内心有些嗜血，被石药和尚勘破，石药便让常无灵终日在烈日下站桩，练他定力。因此柳祁记忆中常无灵是可以动不动。如今常无灵也像当年在烈日下站桩般，浑身肌肉块也不动，似石头凿出来假人。若非常无灵眼眸中射出灼人光芒，柳祁真以为常无灵忽然死过去。
这话说到柳祁最关注部分，常无灵却来个装死，真让柳祁急得像热锅上蚂蚁。那柳祁恨不得用铲子把常无灵那紧闭嘴唇撬开，但又不能，且柳祁贯虚伪，也不敢露出捉耳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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