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需要每
位乘客
名字。”警察说。于是本报出
女儿名字——姓，中间名，名。念出这个名字感觉新鲜又奇异，仿佛这是个刚刚创造出来东西，倒也可以说确如此。
“请稍等。”警察说。
他低头看看写字夹板，接着神情变。
他从车边退开几步，戴上纸口罩。
本对当场抓包始料未及。他想道歉，想解释，就像个想买啤酒少年。可安妮从后头碰碰他肩膀。什
都别说。安妮手告诉他。
本松口气，心脏跳得飞快。
难以启齿。
“你为什拿这种眼神看着？”安妮问，旋即她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神情。“没事，只是太累。”她打个哈欠。
确，几周以来她都是这睡觉——倒头就睡，不加声明，无关乎时间。宝宝睡你就睡——书里如此建议。可现在，本压根没想到过去几周里，安妮会坐在椅子上睡着，而他也会顾不上吃晚饭，顾不上换睡衣就睡过去。
本回到驾驶座动作带着怒气。他有种摔门冲动——种情绪而非只是想法。“没有你做不到。”他看向前方。他不必多加解释。
？那些逃走孩子？”本问。
可后座安安静静。本转过身，正好看到妻子头沉重地耷拉，靠在窗户上，双目紧闭。
“安妮。”
没有反应。
“安妮！醒醒！”
警察再次开口，声音从口罩下传出来：“她在名单上。”他冲格蕾丝方向点点头。
安妮接过话头，从后座车窗探出头问：“什名单？她好好，看见没？”
通过后视镜，他看到安妮把个奶瓶举到格蕾丝嘴边。
“没事，你做得到。”安妮说。女儿小嘴“啪”声碰到奶瓶塑料瓶身。“你必须得做，所以你做得到。”
在队伍最前头，位警察让本出示驾照。
“孩子呢？”警察问。本感到股血流涌上自己脸。
“她才三周大。”
本连忙下车，拉开后座门，在黑暗中大声呼喊安妮名字，眼中全是她。他不停地晃动安妮身子。安妮头向前落下，被安全带束缚住。
后头那辆车里人正看着他们，个男人和个女人。他们问本需不需要帮助。可是本没有听见他们话，也没看见他们。他眼里只有安妮，她松弛皮肤，紧闭眼睛，而他们女儿还在她身边呼呼大睡。
“安妮！”他又大喊次。
女儿被吵醒，开始哭叫。最终唤醒妻子不是他声音，而是女儿声音。
“怎？出什事吗？”安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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