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会说“平身”吗？
这人是想看他出丑吗？
让朝臣百官看清楚，大周
天子只是
个笑话，应对他这个九千岁马首是瞻？
“到
。”
耳边响起道温和声音。
他不知道宁轻鸿为什
要这做？
为什突然、毫无征兆、称得上荒唐地这做？
这种人不都是牢牢地把权力握在自己手里吗？
为什觉醒来，让他去上朝？
乌憬想到电视剧中演天子百官，气势恢宏上朝场面，他个没见过世面高中生不可能在那种场面下还撑得过来。
只是少年皮肉软嫩，眉眼精致，若这只是件寻常华服，倒也衬得出他通体漂亮气质。
合该是得让人金枝玉叶地养着。
绯红官服宁轻鸿朝他伸手，“乌乌，过来。”
乌憬恍惚地走过去，牵住宁轻鸿手。
发白指尖用力攥紧对方手。
久，不若今日，乌乌就陪哥哥去上朝吧？”
最后句，显然是对乌憬说。
少年天子怀里还抱着昨日宁轻鸿褪下外衣，神色茫然，看见哥哥对着自己笑，便也乖乖地露出个笑。
听话得不行。
那件压箱底朝服重新被宫人抬出来，扫尘，熏暖香，每角都熨烫干净，梳洗结束乌憬就这般静静瞧着，是疑惑眼神。
熟悉，却让精神紧绷乌憬愈发紧张，他下意识茫然地看过去，张张艰涩唇齿，发现自己发不出能过耳声音后，又闭上嘴。
宁轻鸿点点将自己手从乌憬握紧手中抽离
他要怎应对朝臣看过来眼神？
他们会议论纷纷，问自己怎会上朝吗？
不对，他是个傻子。
傻子在这种情况下会怎做？
害怕？大喊大叫？被吓哭？
但这力道对宁轻鸿而言，只是依赖下延伸出紧张，就像个闹脾气孩子，大人动动手指就能拂开。
乌憬被带上龙辇，他几乎坐立不安地挨着身旁宁轻鸿。
是，这是龙辇。
但旁九千岁却比他这个天子更像个主人。
从养心殿到前朝金銮殿这半个时辰，像是对乌憬延缓死刑判决。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连吞个口水都困难。
无人敢对九千岁心血来潮提起任何异议，像是所有人都习惯。
拂尘也句嘴都没多过。
被宫人伺候着穿戴上时，少年天子四肢僵硬，从头至尾，任人摆布，等那象征着天子十二旒冕冠在发顶时，乌憬透过铜镜看自己，隐约感到陌生。
陌生是，镜子里自己不伦不类，根本不像个天子，像是偷穿大人衣服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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