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元钦道，“是何眉目？”
“案情尚未查明，请恕
不能直言。”
“提点浙西路刑狱，难道对也不能说吗？”元钦看
杨次山
眼，“还是你觉得有杨大人在，不方便说？”见宋慈站在原地，不应不答，又道：“宋慈，问你话呢。”
杨次山直沉默不言，这时忽然道：“元提刑，这位就是你所说
圣上钦点提刑干办？”
元钦应道：“回太尉，正是此人。”
感兴趣，也不向杨次山行礼，甚至不等元钦把话说完，“吴大六指认辛铁柱事，已查明……”
“吴大六事，早已查清。”元钦手抬，将手中供状递给宋慈。
宋慈不知元钦此举何意，接过供状，只见上面有吴大六签字画押，原来是吴大六新招认口供。他边看着供状，边听元钦说道：“重新提审吴大六，稍用刑，他什
都招。他与杨茁失踪本无瓜葛，也与辛铁柱素不相识，只是记恨辛铁柱捉他偷窃，又当街殴打他，这才诬告辛铁柱指使他拦截轿子。辛铁柱虽是无辜蒙冤，但他武力拒捕，殴伤多名差役，受这几日牢狱之灾也是应该。如今查明辛铁柱是无辜，已放他出狱，让他回武学。”
供状所录，如元钦所说，宋慈看完供状，知道辛铁柱已经证明清白，他特地请虫娘做证事已没有必要。可他没有因为辛铁柱获释而感到高兴，反倒暗觉蹊跷。日之内，吴大六接连两次翻供，每次都来得如此突兀，每次都是经元钦提审便即改口，而且吴大六刚说从辛铁柱那里得五贯钱花在熙春楼，随后云妈妈便让熙春楼人作伪证，这未免太巧些。他言不发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想片刻，忽然放下供状，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元钦道。
杨次山上下打量宋慈几眼，道：“想不到竟如此年轻，当真是年少有为。”又向元钦道：“此次来提刑司
宋慈没有回头：“去见吴大六。”
“你不必去，吴大六已经放。”
宋慈定住脚步，回过头来，不无诧异地看着元钦。
元钦边收整供状，边说道：“吴大六因小事诬告他人，本非大罪，打他顿板子，也就够。连夜叫你来，就是为告诉你吴大六事已经查清。之前在大狱里，责备你不对证清楚就让吴大六签字画押，如今既已证明是吴大六在撒谎，你就不必再将那些话放在心上，只管专心查案。”顿下又道，“对，说到查案，你奉旨查办岳祠案，如今查得怎样？”
宋慈应道：“已有些许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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