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寄从怀里掏钱，问道：“最近城内发生什
大事
吗？”
“
苏州城内
长街上多许多马队，似乎比往常要更热闹。
苏枕寄径直进药铺，把药方递过去，称药伙计看
眼，说：“您稍等。”
大夫在旁坐诊，苏枕寄想过去找他问问柳昔亭病情，便侧过身看他给病人诊脉。
这位大夫年岁很大，须发掺许多白，但精神倒是很好。坐着病人看上去比大夫年轻得多，却佝偻着腰背，唉声叹气。
苏枕寄想起柳昔亭肩上伤，时有些担心，担心他这般年纪就要落下些终身病根。
这几日心无杂事，若是下雨，柳昔亭就坐在檐下听雨，天气放晴，两人就坐到院子里赏池水天色。
但是柳昔亭风寒仍然没有好转，反而头重乏力之感加剧。又请大夫来看过，开药方，岑书白便要出门替他抓药，苏枕寄在门前把他拦下，说：“
去吧，脚程快。”
岑书白往屋内看眼，不太敢差使他，便摇摇头，说：“不劳苏公子，骑马去，很快。”
苏枕寄笑，说：“等下。”
他说着转身就进屋，也不知道说什，片刻后折返，伸手道：“药方给吧，你们公子想吃莼菜豆腐羹，并买回来。”
“行！坐直说话！”大夫突然中气十足吼，把苏枕寄吓跳，本来斜倚着身体立刻摆正。
称药伙计瞥见，笑得不行，说：“公子，说不是您。”
苏枕寄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下，见刚刚病歪歪病人也坐正，吐字都清晰许多：“大夫，这连头疼好多天，旁边那家客栈成天天吵个不停，闹得头更痛。”
“现在哪里都是闹哄哄，忍忍吧，给你开些安神药，早点睡，少喝点酒。”
说话间苏枕寄要抓药也装好，伙计递过来：“公子，您药，共三吊钱。”
说罢他见岑书白仍然犹犹豫豫，便叹声：“就知道小古板调教肯定也是个古板——跟他说过，他不会怪你。再说，你路骑马颠簸，公子豆腐羹都颠成豆腐渣，他不生气，都要生气。”
“你说什坏话？”
转头，是柳昔亭披衣出来，扶着门框而立，看起来心情甚好，面上挂着笑，说：“让他去吧，他闲不住。”
苏枕寄终于拿到药方，折回到柳昔亭身边，微微俯身，轻声道：“说你是小古板。”
也不等柳昔亭给他反应，就见他把药方往怀中收，身形动，人已跃至对面屋顶，很快就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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