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丞相为官之经验非书中所言能够尽知
。”贵女嘟着嘴，她
身太学学生制式衣袍，未带男性冠，而是将乌黑头发分成两股编成麻花辫然后盘在脑后，眼角扫着殷
决而犹豫，不栖心术；分定而世累，无系于胸间。（1）’但
以为此言不实。”
他笑着对学生们说，“与来看，万物皆道，非有俗事高堂之别。即使诸君专心学术，不喜庙堂，也可以谈论俗物，或者说，诸君所学要为俗物服务。但同样，喜好庙堂之事者，也不该忘记知识之宝贵，真理重要。”
然后他转向作为太学教师博士们，沉声道，“观诸君近来所书，失望甚大。文中词缀繁复，有谄媚观者之嫌疑。”
他严肃对博士们嘱咐道，“夫制器者定然珍于急需，而不以辨饰外形为善；立言者应当贵于助教，而不以偶俗集誉为高。若各位文章徒阿顺谄谀，虚美隐恶，岂所匡失弼违，醒迷君臣、栋梁万民者乎？知识广博，学问神妙，然诸君虑寡和而废白雪之音，嫌难售而贱连城之价，余无取焉。否泰有命，通塞听天，何必书行言用，荣及当年乎？（2）”
“君子之开口动笔，必戒悟蔽，式整雷同之倾邪，磋砻流遁之暗秽，而著书者徒饰弄华藻，张磔迂阔，属难验无益之辞，治靡丽虚言之美，有似坚白厉修之书，公孙刑名之论。有其高妙广博之论，然适足示巧表奇以诳俗，何异乎画敖仓以救饥，仰天汉以解渴。（3）今所言，愿与诸君共勉。”
他虽然言辞凌冽，但语气温和，颇有谆谆教诲之意。台下旁听博士官们，有做到顾衍所言人昂首挺胸，有自省失德博士羞愧低头。学生们爆发出阵阵‘彩’声，表达自己赞同。张苍被这声音吓站在门外，他整理
下自己衣裳，确定不会给先生丢脸后才推门进去。
还没挤进人群里，他就听到个年轻女声朗声说，“丞相今日来太学，难道只谈学问之多寡，不问朝政*员之道吗？”毕竟他们大部分人未来都要为官。
太学是有女学生，这是当年嬴政派吕不韦出使西域时给他承诺部分，要收他子女入太学。为实现这个诺言，又不能显得吕家太特殊，顾衍直接就批准太学可以收女学生。
现在说话，就是位关内侯贵女。
“娇娇（4）已经读过为吏之道吧！”顾衍没有恼怒她不客气，平和说，“既然书中已有，又何必再说？”《为吏之道》是嬴政、他和李斯起重新整理编纂，几乎把他们能想到为官事情都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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