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婢女恰巧来到医馆大堂，目睹他受
伤，近前来挽起他
裤脚，取出洁白喷香手帕，小心翼翼地揩去伤口周围炭灰，又拿来跌打药膏，在伤处细细抹匀。他连连说使不得，可那婢女说什
也不许他乱动。他
动也不敢动，与其说是听那婢女话，倒不如说是受宠若惊，愣在那里动不。他从小就因长相奇丑，受尽他人冷眼，活到四十多岁还没讨到媳妇，甚至连女人都没亲近过。他虽然给刘太丞家送炭墼，但那是因为他炭墼打得好，刘太丞家人，上到主家下到奴仆，见他都是脸嫌弃，远远地避开，唯独那婢女不是如此。那婢女只十七八岁，眼眸又清又亮，长长睫毛如米穗细芽，脸蛋白皙柔嫩，如同捏出来面娃娃，他只瞧眼，便觉自惭形秽，低下头不敢再看。后来过十天，他再去刘太丞家送炭墼时，又次遇上那婢女。那婢女在医馆大堂里，正帮着白首乌为摔断胳膊老妇固定通木。那婢女竟还记得他伤过膝盖，近前来关心他伤口有没有流脓，挽起他裤脚，确认他膝盖上伤口已经愈合，这才放心，紧接着又听从白首乌吩咐，忙着煎药去。当时刘鹊正好带着黄杨皮出外看诊归来，说煎药用药活不是个婢女该干，叫那婢女回家宅那边干活，以后别再成天往医馆跑。
那婢女便是紫草，虽说是刘太丞家婢女，过去却常在医馆里搭手，帮着做些煎药、上药活。那时祁老二对紫草还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每次去刘太丞家送炭墼时，见到紫草心里就觉着高兴，见不到时心头就没个着落。就这过两个月，到去年正月间。这次他送完炭墼后，石胆照例拿炭钱给他，却没像往常样打发他赶紧走，而是叫住他，说老爷和夫人要见他。他惶恐不安地被石胆带到刘太丞家后堂，在那里见到脸严肃刘鹊和居白英。他以为是自己送炭墼出什问题，还想着要挨上顿责骂，哪知刘鹊竟对他说，打算将家中婢女紫草贱卖与他为妻，问他答不答应。
祁老二将这些往事五十地讲出来，讲到这里时，自行伸手拿起桌上酒盏，口喝，摇摇头，往下说道：“小人那时脑子里嗡嗡地响，刘老爷问好几遍，小人才回过神来，连连摇头。紫草那好位姑娘，年纪轻轻，容貌又美，人又那好，小人却长得这丑，年岁又大，哪里配得上她？可刘老爷执意要这做，夫人还说小人不肯答应，便去外面随便找个腌臜泼皮，将紫草姑娘卖。”
“刘鹊和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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