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关上房门，又拉上
门闩，回头道：“现在可以说吧。”
羌独活微微低着头，道：“不瞒大人，牵机药是……是
偷来
。”
“从何处偷来？”宋慈道，“你仔细说来。”
羌独活说道：“那是
年多前，有回太师府来人，说韩太师病，请师父去看诊，师父当时走得太急，忘带药箱。担心师父要用到药箱，想着给师父送去。拿药箱时，怕里面器具和药物不够，便清点下。师父药箱有处暗格，很早便知道，那暗格直是空，可当天清点药物时，却发现暗格里藏个小药瓶。知道师父藏起来药，必不是寻常药物，便……便偷偷倒出来些，私藏起来。正打算把药箱给师父送去，黄杨皮却赶回来，原来他跟着师父出门后不久，便发现忘带药箱，赶回来将药箱取走。”
“你私藏药，便是牵机药吗？”宋慈道。
“又为何要毒死它？”
羌独活应道：“拿它试用牵机药药性，下药时用多量，它便死。”
“你有牵机药？”宋慈语气奇，“听说牵机药民间很少见，通常只在皇宫大内才有，你是从何得来？”
羌独活没说话。
“到底从何处得来？”宋慈又问遍，加重语气。
羌独活点头道：“私下里暗暗琢磨那药，发现是以马钱子为主，心想多半是毒药，便拿后院里刚养小花狗试，没想到下子便给毒死，死时身子反弯，状若牵机，这才知道那是牵机药。早前听说过牵机药，那是罕见剧毒，听说吃过之人会毒入脑髓，以致毒发时身子反弓，状若牵机而死。听说师父有过个女儿，便是误食牵机药被毒死，那时还没有拜入师门。对牵机药甚是好奇，暗自琢磨好几个月，总算弄清楚它配方，便私自配制些。”
“你配制牵机药来做什
？”
“大人有所不知，这世上许多毒物，其实都可入药。”羌独活朝箱子里几个瓶瓶罐罐指几下，“这是砒霜，这是雄黄，这是蜈蚣和蟾蜍，这是千金子和天南星，这些都是有毒之物
羌独活朝屋内众人看看，尤其朝高良姜多看几眼，道：“此事只能说与大人人知道。”
宋慈手挥，道：“许大哥，带所有人出去。”
许义挨近道：“宋大人，此人举止怪异，只怕不怀好意。”
“无妨，”宋慈却道，“你只管照说做。”
许义点头领命，招呼石胆和三个药童退出屋外。高良姜不大情愿，但在许义催促下，还是退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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