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政！”
“仁政？”长公主还是冷笑，“那是腐儒说
话，你是个兵家，怎
也这迂腐？治人心用仁政，是不错，但是人心里面总有些鬼祟东西，就算
万人中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都服你仁政，还是会有个逆贼跳出来挑唆众人。嬴无翳就是这样逆贼！”
她说到这里声音忽地提高，尖利地穿过整个朝堂，臣子们心惊胆战，齐跪下聆听。
长公主咳
两声，声音回复低沉：“统领方，诸侯靠刀剑。统领天下，帝王靠威仪。帝威赫赫，不怒自威，有犯则斩！先皇帝开国时候，分封诸侯，在这个王域里，只给自己留下三万人。三万羽林天军，不要说诸侯联手作乱，便是淳国三万风虎，只怕也攻陷天启城。可是这些年来，真敢进天启城作乱，还不过只是个嬴无翳。这些年来
们又是靠什守卫？就是帝王家威仪。只要威仪不倒
果嬴无翳不是忌惮这点，也不会留下两万赤旅在当阳谷口把守。这两万人，几乎是注定要牺牲掉啊！陛下请三思！三思！三思！”副使大声道，“如今时间，是刻也拖延不得，请陛下即可准奏！华烨将军将立刻发动攻势！”
“可是宗室重地……是再经不起蹂躏……”皇帝低声道。
帷幕后皇帝隐隐约约影子站起来，踱步思考，顷刻，传来悠然长叹。
“陛下有没有兴趣听听女流看法？”有个低低女声道。
“长公主有良策？”皇帝声音忽地透出惊喜来。
皇帝帷幕下，另有个纱笼，金黄色轻纱中笼着张案子，缥缈香气从纱里透出来，幽幽地在满朝臣子鼻尖上扫过。声音便来自纱笼中。
“你叫程重晋是吧？出任少府副使才不过三个月。果真是熟悉兵法人，放在少府用，委屈，改日转配羽林天军为上。”长公主声音里带着笑意。
臣子们中立刻传来低低冷笑，那是和副使有仇人。转任羽林天军对于个只读过几卷兵书人而言是个什样未来，众人心里都清楚。这道敕令是奖励还是惩罚，也就不言而喻。
少府副使涨红着脸，事已至此他不能退缩，扬着脖子大声道：“谢长公主开恩。”
女人冷冷地笑：“少府，是个管帐算钱地方，容不得俊杰。以前有个叫姬谦正副使，也是上得马也拿得笔，于是便不安分，喜皇帝即位时候，居然和逆党结盟，便被居家逐出帝都，永不准入。也是出于历练你苦心。那程副使，问你，你可知道帝王家以什统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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