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禾从长意怀里退
出来，她抬起手，摸摸他
头：“
得回边界去，明日再来，已经与洛锦桑、瞿
长意本以为，他到现在该是个历尽千帆、内心泰然鲛人，却没想到，纪云禾这
轻易地就能打破他平静与泰然。
他抱着纪云禾，耳边似乎还有她方才出口言语。尽管长意早已知晓纪云禾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但在此刻，他才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她对自己影响有多直接与绝对。这
句成全，便让他内心难以自持地激荡。而想到日后岁月，如果他故去，她将个人背负着他们过去继续生活模样，长意更是心绪复杂。
他不能说自己不心疼，也不能说自己不开心。
这些矛盾又汹涌情绪成就他唇边颤抖。
他用比普通人类锋利许多犬牙咬住自己颤抖嘴唇，手臂更加用力地抱住纪云禾，就像抱住他唯火种。
前，走到他身前，把将他抱住，她贴着他微凉胸膛，闭上眼睛。
“大尾巴鱼，”纪云禾笑着，声音宛如春风春水，能复苏死寂万水千山，“谢谢你成全。”
长意愣怔地看着怀里纪云禾，她身体温度好似把火，是这世间仅有能温暖他火。
冰蓝色眼瞳轻轻合上，他伸手环住纪云禾身体，将她揉进自己怀抱里。
以前长意被顺德公主抓去时候，顺德公主想尽办法要让他口吐人言，辱过他，打过他，也威逼利诱过他，但不管顺德如何折腾，他就算未失声，懂人言，也依旧选择闭着嘴，声不发，字不吐。
“明明……是你成全。”
他呢喃低语，只落在纪云禾耳边。
烛火将两人身影投作剪影，落在窗户纸上。
寂静夜里，只余屋中相拥人，好似这世间烦扰都不能再惊动他们。
可时间总是煞风景。
而此时此刻，他沉默却与那时完全不同。
他有太多话想要对纪云禾说。
他胸中千言万语，似乎都想要在此时汹涌而出，他渴望告诉纪云禾他心情，也想要表达他喜悦，还想对纪云禾说自己无数婉转甚至有些卑微心思，他无奈、悲哀与怯懦。
太多话与情绪涌上喉咙，反而让他语塞，他唇角轻轻开合，最后却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是来自深海个鲛人，本是孤独之身，无欲无求，却在人世历经太多转折变化，起起落落，难以预测。他看过山水，也看过人间，经历过人心迂回婉转，也面对过内心苍凉荒芜，他得到过，也失去过，甚至还失而复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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