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槛道,迎面是
个宽阔
十字路口,东、南、西、北四条宽巷
两侧皆是店铺行肆。从绢布店、铁器店、瓷器店到鞍鞯铺子、布粮铺、珠宝饰钿铺、乐器行
应俱全。这些店铺
屋顶和长安建筑不太
样,顶平如台——倒不是因为胡商思乡,而是因为这里寸土寸金,屋顶平阔,可以堆积更多货物。
此时铺子还未正式开张,但各家都已经把幌子高高悬挂出来,接旗连旌,几乎遮蔽整条宽巷上空。除夕刚挂上门楣
桃符还未摘下,旁边又多
几盏造型各异
花灯竹架——这都是为
今晚花灯游会而备
。此时灯笼还未挂上,但喜庆
味道已冲天而起。
“咱们长安呀,共有
百零八坊,南北十四街,东西十
街。每
坊都有围墙围住。无论你是吃饭、玩乐、谈生意还是住店,都得在坊里头。寻常晚上,可不能出来,会犯夜禁。不过今天不必担心,晚上有上元节灯会,暂弛宵禁。其实
所有商人随身利器在进城时就被城门监收缴
,要出城时才会交归。
老吏不动声色地放下笔簿,围着曹破延商队转
圈。货物没有任何问题,普通货色。十五个伴当都是胡人,紧腿裤,尖头鞋,年纪都与曹破延相仿。他们各自牵着
峰骆驼,默不作声,但肩膀都微微紧绷着。
“这些家伙很紧张。”老吏暗自做出判断,提起笔来,打算在过所上批上
个“未”字——意思是这个商队身份存疑,得由西市署丞做进
步勘验。可笔未落下,却被
只大手给拦住
。
老吏抬头看,发现
个浓眉宽脸
汉子,正在冲他微笑。
“崔六郎?”
这个人在西市是个有名掮客,人脉甚广,举凡走货质库、租房寻人、诉讼关说之类,找他做中介都没错。所以他虽无官身,在西市地面儿却颇吃得开。
崔六郎笑眯眯道:“还没吃朝食吧?给老丈你捎
张饼。”然后递过去
张热气腾腾
胡麻面饼,正面缀着
粒粒油亮
大芝麻,香气扑鼻。老吏
捏,发现在面饼
反侧深深压着
枚小小
直银铤。他暗自掂量
下,怕不有二两,虽不能做现钱,但也能给闺女打支好簪子
。
“这几位朋友头次到长安来,很多规矩都不清楚,还请老丈通融。”崔六郎压低声音道。
老吏略作犹豫,还是接过面饼,然后在过所上批个“听”,准许入市。崔六郎叉手致谢,转过身去,流利地说
连串粟特语。曹破延只是微微点
下头,既无欣喜也不兴奋。
在崔六郎带领下,那支小小
驼队顺着槛道鱼贯进入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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