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定数。黑熊精缘法够
，可惜造化未至。”
李长庚冷笑起来。三千大道，只这
个“缘”字最为缥缈玄妙，说缘法上可以，意思是不可以；说缘法上不可以，反倒是可以，满天神佛都爱用这词儿来推搪敷衍。
他也不言语，端起茶碗，笑眯眯看着观音。观音脸色变变，咬牙，说灵山
编制
做不主，落珈山行不行？李长庚“咳”声，说只要能让黑熊精落实，放在哪里都没问题。
“那这揭帖……”观音试探着问。
“还有别事忙，要不您受累给写吧。”
观音这才大大地松口气，转身登云离开。李长庚心头大畅，唤来仙童给自己沏上杯玉露茶，美美地品上口。念头通达，连茶味都感觉更加醇厚灵澈。
过不多时，观音自己把拟好揭帖发过来。李长庚盘腿在蒲团上坐下，先不急不忙冥想阵，这才嘬着茶叶，欣赏起这篇揭帖。内容和他猜得差不多：金池长老觊觎袈裟，纵火烧禅院，黑熊精趁乱窃走袈裟。观音化身凌虚子，收服黑熊精，为此还舍出个金箍去。
观音还不忘在揭帖结尾拔高下，说之所以收这妖，是因为它诚心皈依，顽性早定，还附几句诗：“普济世人垂悯恤，遍观法界现金莲，今来多为传经意，此去原无落点瑕”云云——算是把观音禅院负面影响勉强遮过去。
李长庚感慨之余，也是暗暗钦佩。观音到底是个巧立名目高手，居然把山神拆为二，把黑熊精安排成落珈山后山山神。既不必额外增加个仙门编制，也解决安置问题。他再翻后面，那场劫难，也是被观音分拆成“夜被火烧”和“失却袈裟”两难，进度又推进小截。
这回观音吃个哑巴亏，想到她脖子都气青模样，老李心里舒服多。他抿着玉露茶，忽又回想起观音刚才话：“玄奘收徒，皆有定数”，不由得沉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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