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红岸之五（7 / 7）

面盖满海关印章。叶文洁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先是大概扫眼哈里。比德森信，信上说他没有想到中国也有研究行星电磁学同行，希望多多联系和合作。他寄来是两叠纸，上面完整地记录来自木星两次电磁辐射波形。波形显然是从长条信号记录纸上复印下来，要对起来看，而这个时候中国人，还大多没有见过复印机。叶文洁将几十张复印纸在地板上排成两排，排到半时她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她太熟悉那两次日凌干扰波形，与这两条肯定对不上。

叶文洁慢慢地从地上将那两排复印纸收拾起来。杨卫宁蹲下帮她收拾，当他将手中打纸递给这个他内心深处爱着姑娘时，看到她摇摇头笑下，那笑很凄婉，令他心颤。

“怎？”他轻轻地问，没有意识到自己同她说话从来没有这轻声过。

“没什，场梦，醒而已。”叶文洁说完又笑笑，抱着那摞复印纸和信封走出办公室。她回到住处，取饭盒去食堂，才发现只剩下馒头和咸菜。食堂人又没好气地告诉她要关门，她只好端着饭盒走出来，走到那道悬崖前，坐在草地上啃着凉馒头。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大兴安岭看上去是灰蒙蒙片，就像叶文洁生活。在这灰色中，梦尤其显得绚丽灿烂。但梦总是很快会醒，就像那轮太阳，虽然还会升起来，已不带有新希望。这时叶文洁突然看到自己后半生，也只有无际灰色。她含着眼泪，又笑笑，继续啃凉馒头。

叶文洁不知道，就在这时，地球文明向太空发出第声能够被听到啼鸣，已经以太阳为中心，以光速飞向整个宇宙。恒星级功率强劲电波，如磅礴海潮，此时已越过木星轨道。

这时，在12000兆赫波段上，太阳是银河系中最亮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