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沿上呆坐
很久，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
心跳。目光落在
张彬走后，熄灯睡下，但总是睡不着，所以，当那件事情发生时，肯定自己是处于绝对清醒状态。
听到
声轻轻叹息。
无法分辨这声音传来方向，它似乎充满整个黑暗空间。警觉起来，脑袋离开枕头。
又听到声叹息，很轻很轻，但能听出来。
这时学校已经放假，这懂宿舍楼几乎是空。猛地坐起来，扫视着黑暗防金，只看到那些纸箱子，暗中像堆随意垒放方石块。打开灯，在日光灯完全亮起前那几下闪动中，看到纸箱上放隐约有个影子，是白色，只瞬间，它就消失，没有看清形状。不敢肯定这是不是幻觉，但影子消失时看到它向窗子方向移动，后面拖着条尾迹，那显然是串它自己转瞬即逝映像，像观察者延长视觉暂留。
想到那根头发。
开着灯躺回到床上，但更不可能入睡。漫漫长夜很难熬，就索性起来，打开个纸箱子，继续看张彬计算稿。从上次看到地方开始，翻过十几页，有页引起注意：这页稿子上有半推导过程被个大叉划掉，那大叉墨水颜色和原稿有很大差别。在页边空白处，重写个简洁公式，显然是要代替那些被划掉部分。这个公式所用墨水和打叉样。吸引注意是那个公式笔迹，娟秀精细，与张彬原稿明显不同。拿出张彬送给那个被隔页烧掉笔记本，小心地打开来，将上面笔迹与那个公式对照，结果虽令人难以置信，但还是预料到。张彬是个很仔细人，没部分计算稿上都标有日期，这部分标着日期是1983年4月7日，距他妻子死已有十二年。
但这是郑敏笔迹。
仔细地看那个公式和被划掉部分，是计算低耗散状态等离子流体边界条件公式，很简洁，可以代替被划掉繁琐推导，因为这个公式是用个现成参数，这个参数是三菱电机个实验室在1985年得出。他们当时是为研制用等离子体流束代替转子高效发电机。这个项目最后虽然失败，但它副产品，那个等离子流体参数后来却被广泛应用，不过这是985年之后事。
立刻将后面几个还没有开过箱子都大概翻遍，又发现五页稿纸上有相同笔迹修改，如果仔细找找，可能还会找到。而张彬写出这些计算稿时间都在八十年代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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