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能把眼镜摘下来
？”
摘掉黑眼镜，把脸迎面对着她。她目不转睛地盯视
眸子——因有
读梦标记而颜色变淡眸子。真担心她会盯穿身体。
“好，请戴上眼镜。”她说，“喝咖啡吗？”
“谢谢。”
她从里面房间拿来两只咖啡杯，把壶里咖啡倒进去，坐在桌子对面。
板已被人们踩磨得凹凸不平，白灰墙壁在电灯光下
片昏黄。
走廊两侧有几扇门，拉手都上着锁，且落层白色灰尘。没有上锁只限于扇式样玲珑典雅门，门上不透明玻璃里边闪着灯光。敲好几下，不闻回声。于是握着古旧黄铜圆把手悄悄转动，门静静地从内侧开。里边没有人影。房间简朴，空空荡荡，比车站候车室还要大圈。没有窗口，没有像样饰物。只有张粗糙桌子、三把座椅，以及烧煤老式铁炉。此外便是挂钟和柜台。铁炉上面，只斑驳掉漆黑搪瓷壶冒着白色蒸气。柜台后面是扇与入口同样镶着不透明玻璃门，里面同样闪着灯光。思忖是不是应该再敲敲那扇门，但终归作罢，决定在这里稍等片刻，等人出来。
柜台上散落着银色回形针。拿起只摆弄番，然后坐在桌旁椅子上。
等10分至15分钟，女孩从柜台后面那扇门内闪身出来。她手里拿着剪刀样东西。看见，吃惊似脸颊微微红。
“对不起，”女孩对说，“不知道有人来，您敲下门就好。正在里边房间收拾东西，好多东西都乱七八糟。”
“今天还没准备好，读梦从明天开始吧。”她对说，“就在这里读好？封闭阅
默不作声地定定看着女孩脸，看很长时间。觉得她脸在促使想起什。她身上有种东西在静静摇晃着意识深处某种软绵绵沉积物。但不明白这到底意昧着什，语言已被葬入遥远黑暗中。
“如您所知，这里早已没有任何人光顾。这里有只是‘古老梦’，此外别无他物。”
轻微点下头，目光依然未从她脸上移开。力图从她嘴唇她宽额头她脑后束成束黑发上看出什，却又觉得越是注视其局部，其整体印象越是依稀远逝。只好作罢，闭起眼睛。
“恕冒昧，您是不是找错地方？这带建筑物全都模样。”说着，她把剪刀放在柜台上回形针旁边。“能进入这里读古梦只限于读梦人。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进来。”
“就是来此读梦。”说，“镇上这样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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