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
“妈妈你今晚几点回来
啊？明天放假，
可以熬夜吗？”
“可以宝贝，给你留
零花钱，你可以跟别人
起去网吧打游戏。”
剩下纸团，全是重复这个问题。
程不遇端着两杯白开水过来，望见他正在看纸条，有些奇怪。
还有乱扔进去纸条，记录着生活琐事。
“明天想吃烤鸭，妈妈帮买。”工整小学生字体。
再是行潇洒漂亮字迹：“妈妈懒得动，钱放在你书包里，你自己去买。男孩子要学会走夜路。”
“也可以不吃。”小学生字体，看起来很心虚，“但是可以陪妈妈去买。”
第二个纸条。
…好。那去……给你倒水。”
顾如琢说：“你别麻烦，你带男朋友回家，也会这样客气吗？”
程不遇又愣下，随后想下，说：“会。”
他说：“你是第个来家做客人，师哥。”
这回反而是顾如琢愣下：“第个？”
顾如琢抬头问他：“这些都是你写吗？为什
要问她几点回来？”
“上学时，妈妈已经上班，放学时，妈妈要是加班，睡觉时她还没回来，每次她晚上没回来，睡觉前会给她留个字条，问下她什时候回来。”
程不遇也在沙发上坐下来，显然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想着他从来没有实战经验“待客之道”，程不遇说：“还是出去买点东西吧，家里什东西都没有，师哥。”
“没事，等会儿起出去买，想先坐下，你别动。”顾如琢说，他
小学生字体：“妈妈你今晚几点回来啊？”
“九点，回来时你刚睡吧，淋浴头还是热。”
第三个。
“妈妈你今晚几点回来啊？”
“十二点，宝宝，今晚剧团加班。”
“嗯，之前都没有人来，就是居委会会定期查访什。”程不遇回忆下，“也有男过来送花送礼物，但是妈妈都不开门。去烧水。”
程不遇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后。
顾如琢换上拖鞋，把鞋子拎回原位放好。家里灰尘已经打扫干净，其他物件都在原位。
客厅桌子是个很高方桌子，底下是电热炉子和双层火围，火围上边塞着个笔筒，有点硌人，他拿起来，望见里边是长长短短笔。有已经写得只剩下个头铅笔，有“五色圆珠笔”，还有张学生卡，不是大城市里那种带照片卡，只是个蓝色感应钮，上边有泛黄胶布贴上纸条。
纸条上字迹工工整整：“程不遇卡，四（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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