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有人所做
事。她做事不小心、不仔细、不考虑后果！他猛地站起来，砰地把手砸在桌子上。汽水从罐子里溅出
几滴，但罐子没有被打翻。他喝光汽水，把日记本原封不动地放回原来地方。他想给艾琳打个电话，但又觉得她可能不会接。艾琳每到下午就坐立不安，她会在接孩子们之前出门办事，回来时候总会带着确凿证据，以示她出门所做事情——比如
袋子杂货、个塑料盆、存款凭条。或是证明她去健身——她很强壮，并且对自己身体非常自信。她觉得她任何事情都能做到。她还是个出色泳者。当然这点也说得通，很多运动员情绪管理能力都非常差。他摇摇头，紧紧地闭上眼睛。
艾琳·艾美丽佳比他小十几岁，她各种形态都是他绘画对象——瘦瘦处女、少女，散发女人味、怀孕、裸体、故作端庄或者完全色情形象。每幅肖像他都以她姓氏命名：《艾美丽佳1》《艾美丽佳2》《艾美丽佳3》[2]。《艾美丽佳4》刚刚卖六位数价格。如果他还保存着最早期、最好那几幅肖像，价格会卖得更高。这系列画作正变得越来越有名，或者说已经名声在外。在画艾琳之前，他画是风景，会让人联想到霍普[3]保留地风景。他曾经被叫作“原住民爱德华·霍普”——真是个让人生气称呼。他没有上过艺术学校，靠是自己读书、绘画、不停地画、观察。接着他在纽约住两年，在画廊工作，替其他艺术家安装设备，每天晚上回家后他继续画自己作品。有段时间他在个小学院教课，那儿学生既自负又爱摆架子，他对他们失去耐心。他四处搜刮笔小钱之后就开始当全职画家。画卖出去，他就继续向前看，他会成功，就算做不到广为人知也是种成功。他是个能用自己作品养活家人艺术家——这就是个不小成就。但现在他正在失去这种信心和控制权，他画中隐藏着什
东西，因为艾琳对他有所隐藏，他在她不清澈眼神、傲慢无礼肉体和她放下防备时身体不耐烦疲倦中看出这点。她已经不再爱他，她凝视中透着种死气沉沉空洞。
※
孩子们猛地推开楼上门、扔下外套、脱掉靴子时，吉尔还坐在艾琳桌子前。他听到孩子们书包砰声掉在他头顶地板上，脚步声朝着厨房方向远去。接着孩子们稍微安静些，从冰箱里拿出零食，边吃边喃喃细语。艾琳在放零食抽屉和冰箱里塞满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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