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耶稣十字架，喔，约翰会喜欢
。”黑人妇激动地往前走，还踏垮
田埂。时值春夏之交，田中绿稻子轻晃，树旁插十字形架子，架子上有个稻草人。黑人妇女指着稻草人说是上帝之子耶稣，指着树下放养羊说是上帝羊群，而土地公庙成教堂，教堂里坐着土地公是巴多罗买——耶稣十二门徒之
，前往东方布道而失踪——这让同行米国人受不大笑起来。口译穷于应付，转头对村民说，这黑人信伯公。民众都点头称意，有人还鼓掌。接着黑人妇跪下去，指着小庙，对着其他米国人说，你看，那是耶稣十字架。庙中土地公果然戴个耶稣十字架项链，那是帕从飞机失事现场捡来而挂在石尊上。因为这个项链，先前笑米国人认真，眼前文化越看越像基督教，稻草人就是耶稣，他们把手在胸前画十字架，说声阿门。“现在，他们全都信伯公。”口译说完，群众报以热烈掌声，说这些炸死人米国人有诚意。
“你们怎
称呼圣徒巴多罗买？”黑人妇女问。
“田头伯公。”刘金福用客语说，他也被黑人诚意感动。
黑人妇接着跪在地上，上半身快钻进小小土地公庙，只留下大屁股对准外头人。那近距离，几乎对土地公耳语，她祝念：“神呀！这儿教堂太小，
进不去，只好跪在门口。这样说好，这辈子上过两次教堂，今天是第二次。第次进教堂是四年前，跟约翰起进教堂。说约翰，就是开飞机摔在这人。他是第八个小孩，从小爱打架、爱惹事，在十二个孩子堆中，把就可揪出他，因为他连睡着时都手脚挥来挥去打空气。十八岁时，他说他要去开飞机，拎着包袱，穿牛仔裤，跑进军营，成为美国第批黑人飞行员。说也奇怪，那个像密西西比河从来没有停过约翰，结训受颁时，动也不动。他分发前，和他前往营区附近教堂。不相信神，但约翰信，进教堂是给约翰安心。不过那次也向约翰相信神恳求，希望上帝让约翰飞行翅膀永远不歇。现在想想，那时说错话，是要上帝让约翰平安退伍，不要掉飞机，没想到上帝让他成天使。所以，告诉自己，对神讲话时，舌头要正，不要有闪失。恳求您听懂每个字，只有个身为母亲请求，要带回约翰尸骨，田、头、伯、公，请您帮帮忙。”黑人妇用客语默祷完土地公名字，钻出身体。她抬头，阵风吹开眼前枝叶，看见列火车从山岗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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