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小提琴手把他那张发热
脸浸到
大罐黑啤酒里，这罐酒就是特地为他准备。但是他把头抬起来之后，虽则这时候还没有人跳舞，他却不愿意休息，立刻又演奏起来，仿佛先前那个提琴手已经筋疲力尽，被人搁在护窗板上，抬回家去
，而他已成为个崭新人物，决心完全胜过过去他，宁死也要做到。
接着又跳几次舞，并玩几次罚物游戏[14]，然后又跳几次舞，还有蛋糕，有尼格斯酒[15]，并且有大块冷烤牛肉，大块冷炖猪肉，还有明治攀[16]以及许许多多啤酒。但是这晚大轴戏是在上烤肉和炖肉以后，那时候琴师（是个狡猾家伙，注意！他对于业务，比你
所能指点他要熟悉得多）奏起《罗杰·德·科弗莱爵士》舞曲[17]来。于是老费昔威站出来和费昔威太太跳舞，而且是带头对；这对于他们实在是件需要有硬功夫事情，因为舞侣有二十三四对，都是些不可轻视人，都是些宁愿跳舞而绝对不打算散步人。
但是即使人数增加倍——哦，甚至四倍于原来数目吧——老费昔威还是比得过他们，而费昔威太太也是如此。说到她，她是无论哪方面都配得上做他伴侣。如果这句话还不算是最高赞美，那末请你告诉句更好，就来用这句话。费昔威两条小腿似乎当真发出光芒[18]来。它们像月亮般在每个舞步中照耀着。在任何时刻，你都无法预言它们在下秒钟内将会怎
样。老费昔威和费昔威太太从头到尾跳着这支舞；你进退，双手拉着舞伴，鞠躬和屈膝[19]，来个螺旋钻孔，来个线穿针眼，然后回到原来位置上，费昔威就来个“剪式动作”[20]，干得那灵活，他似乎把两条腿像眼睛般眨眨，就双脚落地，稳健地站住。
钟敲十下时候，这个家庭舞会散场。费昔威先生和太太各就各位，人站在门口边，等每个人走出去时，和他或她握手，并且祝他或她圣诞快乐。等所有人都走，只剩下这两个学徒时候，他们也同样跟他们握手祝贺。欢乐人声就这样消散，这两个小子留在那儿，回自己床上去睡觉，床铺就在店堂后面个柜台下面。
在整个这段时间中，斯克掳奇行动像个神志失常人样。他全副精神贯注在这场景中，贯注在他自己从前形象中。他确证每件事，记起每件事，享受着每件事，而且感受到无比奇特激动。直到这时，当他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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