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夜晚
火车站广场有多麻烦，有过
次被抢经历，次被偷，次被两个形似吸d妇女勒索。某种程度上，可以认为火车站对自己下
诅咒，从概率角度来说，也未必，很多人遭遇比他可怕多。二〇〇五年之后，各地火车站治安变好，包括小城市也有所改观，但深夜时另作别论。他抱着这个念头走出去，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前方有什
东西在等着他（按照计划他应该钻进辆出租车，然后落脚在分销处附近某家旅馆），跨出检票口刹那他简直迷糊下，没有广场，排预制构件搭起围墙横在眼前，里面是工地，深夜仍在施工。道路不足两米宽，向左右两侧延展，然后拐向不知什地方。地上铺着竹排，竹排下面是碎砖乱石以及污水，可能还挖沟。他问检票员，哪里是出租车站头。检票员答：走到街上就有车。
周劭在黑夜中迷失方向，广场变成错综复杂小巷，他想在这个地方任何个拐弯口子上都可能有人拿着把榔头在等
，工地巨响可以掩盖掉惨叫。滚轮箱子无法拖行，他只能提在手里往外走，有段路很黑，完全没有灯光，他不得不掏出手机照亮下。等他走到街上时，手机响，他立刻意识到这不可能是分销处或者总部来电，这个点上所有人都在睡觉，没有人会在乎个副课长处境。手机屏幕上显示是远在上海表妹，他想，是，干涸河床或是广场迷宫，这条路走到尽头。他等会儿，看着手机屏幕，又看看夜晚街道，像是要把眼前景色努力记录在脑海，然后按下接听键。表妹在电话里告知，他母亲数小时前跳楼身亡。无疑，她身上坚毅和神经质，曾经如此矛盾，现在终于达成共识。
遵从他母亲话，周劭没有去奔丧，而是留在C市。
当晚他在旅馆里睡得很沉，梦见父亲。他在梦里说，爸爸，们已经十几年不见，很是想念你。他父亲坐着不说话，他抱着父亲大哭，父亲摸摸他头，仍然不语。那表情很熟悉，肃穆或是伤感，每次他开火车进入隧道前总会露出相似神色。
醒来后，周劭心情极差，莫名地想到这趟差事恐怕凶多吉少。分销处和旅馆在同条街上，走过去需要十几分钟，迟至中午，他才踏出旅馆大门，在家盒饭店里草草扒拉几口饭，然后走向分销处。行人不多，海风从东边吹来，带来白色水汽，从片高大松树上方弥漫到街上，他驻足观望，感觉凛冽湿气将自己包围。有个开花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