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诚实地回答：“是。”
她便挨
几笤帚疙瘩——那是妈妈第
次打她，也是唯次。
结果，她就真
绝食。
事情闹到那般地步，想不让家之主知道也不可能。当年周志刚只是省内“小三线”建筑工人，尚未到“大三线”去。正赶上他探家，于是，他亲断此桩家庭要案。在周家，那确实算得上是桩大案要案。
周志刚问明原委，对老师恼火反而不以为然。依他看来，女儿聪明伶俐，学习又很用功，并不是惹是生非孩子。这就好，就是父母造化。至于她自己想上哪所中学，为什
不依她呢？当然可以。他也认为，上离家很远重点中学还不如就近上学。特别是在冬季，天亮得晚，黑得早，个女孩子天刚亮就得出门去上学，往往天黑才放学。路上要走四五十分钟，稍走慢点儿就得个多小时。零下二十七八度三十几度，那也不能说不去就不去上学吧！乘公共汽车呢，不是每月要花三四元车钱吗？普通中学怎？那多在普通中学上学孩子，没听说谁家孩子上三年中学反而傻！他觉得女儿并没犯什大错，错在没向妈妈说清楚。对小学生也不能要求太高，还不懂事呢。
蓉任性，讲歪理，成心气他，让他没辙。
就在秉义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秉昆放学回来。
周蓉问：“秉昆，你觉得咱哥思想比咱俩进步吗？”
秉昆看看哥哥，反问姐姐：“思想是什呀？”他接着又问哥哥，“哥，你什时候有思想？把落后进步都说点儿给
听听呗。”
小弟话极认真，丝毫没有不敬之意。
他很快原谅女儿，却严肃批评大儿子秉义，指责他向母亲谎报
秉义时不知从何说起，大为尴尬，败下阵来。妹妹似乎大获全胜，虽受着惩罚，却显得很开心，向哥哥做鬼脸。
秉义爱自己面子，也出于对妹妹爱心，向妈妈复命时谎报战果，说妹妹已经想明白。妈妈夸他几句，才宣布对周蓉惩罚结束。
妈妈又到学校去次，请老师们放心，感激老师们对女儿精心培养。
等到周蓉参加中学考试，结果让老师和妈妈瞠目结舌——各门功课又都是刚刚及格，那样分数也只能升入共乐区那所普通中学。名学习成绩特别好学生，既没有参加保送，也没考上重点中学，考得败涂地，成很不怎样所中学收容生，这让学校和老师颜面全无，认为是自己学校奇耻大辱。
妈妈愤怒自然更胜上次。她喝问：“成心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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