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不会。从未期待所有人读木心。有人读
就开心。绝大部分人不读任何东西。
也不替木心惋惜,这
生是他选择
,他承受
这个选择。但
替他痛心。他后半生是个孤儿。二十九岁到将近五十岁,数度被非法囚禁。
也痛心他出国后
遭遇。不是指清贫——他生活得蛮好,有尊严,写写画画,种花做菜——但你去问问五十多岁
中国文艺家,谁愿意,谁敢,孤身
人出去,重新开始?
这是他最多产时期,
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例子,五十六岁后重新写作,初次发表。
替他骄傲。但无论如何,跟他讲课中提到
大部分作家比,有谁经历过这样
生?晚年获得自由,但毕竟是流亡。你们没流亡过,更没在晚年独自流亡。可是木心说到出国,只说那是“散步散远
意思”——这不是潇洒,而是,他不肯诉苦,不玩儿伤感主义。
每个人出国都不易。但看人,顶顶在乎才华,何况他是木心,金贵
人——有
次
俩又谈起鲁迅,他送
下楼时说:“这帮赤佬哪里是鲁迅对手,人家鲁迅是星宿下凡哩!”——
多希望他能有更好
生。大半辈子没人尊敬他,他
所有平衡是靠自尊。
你想,们这群家伙,年纪轻轻出名,中年后生活好起来,被尊敬,被社会当个角色。可是没人知道木心,知道
,冷笑热
》:他在西方也是,他没有归属于某个语境。所以人们很难对他作出评价。
陈丹青:会有很简单结论——其实这结论也很粗糙——就是,他
汉语很美。看起来这是很雅
评价,其实不对。什
叫汉语很美?他
语言是讲究,可你读他文章,还有讲课,只是“汉语很美”吗?
《新周刊》:那他对他和时代之间这种错位,他有什
说法
?会不会跟你抱怨?
陈丹青:当然,从来没停止过。他得有个人讲,是那个听者。
但他抱怨常是说笑话
方式。有
次
聊起鲁迅写爱罗先珂,写这位俄国老兄当年
文艺腔“寂寞啊,寂寞啊,沙漠般
寂寞”,木心接口就说:
“不懂啊,不懂啊,沙漠般不懂。”
他常常是听着你说话,同时转自己念头,立刻成句。
《新周刊》:他内心里有没有个可以和他比附
对象?还是只能向古代去找?
陈丹青:他不比附。他在意读者回应,同时又感到被误解。他知道会这样,只是现在发生
。
《新周刊》:六年前你把木心推介至中国大陆,六年后,你还会替木心惋惜吗?或者,会为那些读不到木心人惋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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