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们即将到达乳胶工厂。不买也没关系，请大家放心参观。尤其是男士们来到这种地方，总是看着天空问吸烟室在哪里，催问什
时候结束。不要这样，进去躺在床上试
试，抱抱枕头，感觉真
不样。
和子女们穿
同款凉鞋中年男人猛地举手问道：
——工厂里收美元吗？
导游开心地回答：
——哎呀，当然，除朝鲜钱都收。好，现在大家进去吧，能享受就享受，能偷就偷。
面是因为钱。“不会是因为钱吧”，出门时这样想过，结果还真是这样。爸爸没有准确说出数目，含糊其词地说，“看你情况，尽你所能就行……”至于要钱做什，他也没有明确说出来。看情况？他知道讲师课时费是多少吗？对他厚颜无耻感到不可思议，对他吞吞吐吐感到烦闷，于是先开口。想尽可能结束对话，离开这个地方。
——生病？
爸爸慢慢点头。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不好意思直接要，所以就说借钱。他在有生之年能还得上吗？心底油然而生不是怜悯，而是反感。说出不像风格，现在想来非常无礼、非常低俗话：
——怎，得癌症吗？
爸爸再次点头。忍不住苦笑。
下巴士，们走进大型集装箱式建筑。工厂职员没有直接带们去商品柜台，而是把们带进个类似会议室小房间。利用各种视频资料说明“占据人生三分之睡眠之重要性”，让们中某个人到前面，躺在铺圆珠笔床垫上，得到“点儿也不硌”证言。接下来是大家在大厅里自由挑选商品。永登浦妈妈们这里躺躺，那里躺躺，不停地感叹，“哎呀，太舒服”“哎哟”。妈妈和妻子各自占个床垫，望着天花板，像看到星星似笑着。长时间旅途劳顿似乎让短暂休息变得更甜美。工厂职员们适时地用纸杯接冷咖啡，免费分给大家。向妻子寻求谅解之后，走出房间，在工厂门前接连抽两支烟，然后给郭教授打电话。这是面试后第次打电话。在脑子里练习事先准备好台词，同时拿出第三支烟放在嘴里。手机信号音持续很长时间，然后传出语音留言提示音。遗憾和安心同时从心底升起。把烟头在地上熄灭，进入工厂门。这时，口
“癌症，活得真够典型。”
为不让爸爸痴心妄想，尽可能用公事公办语气问道：
——哪个地方？
爸爸动动干巴巴、长泡嘴唇，开口说道：
——不，不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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